“天空之城……”
看着前方平原中央的那座城邦，妖影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慨，然后她轻笑着看向了不远处的银色巨龙。
“走了几百年，最后还是选择了这里，话说，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闻言，奥德丽略微沉默了一下，随后轻叹了一声。
“最熟悉的陌生龙……
呵呵！
走吧，无论是我，还是她，都已经做出了选择，或许在你们看来，我们是强撑着而已，但实际上……
呵呵……
我们比谁都清楚，把彼此当做陌生龙是最好的选择。”
“唉！”
妖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看出了赛琳和奥德丽之间有特殊的关系，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对母女。
与维特他们分别之后，奥德丽顶不住她那满含探究欲的目光，将她们之间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毫无疑问是震惊的。
就在她想要八卦一下的时候，奥德丽却是直接表明，她们并不会相认，或者说，她们并不会是正常的母女。
这种对待陌生龙的一视同仁，对于赛琳而言，才是最好的态度。
妖影也并非不理解，只是……
还是觉得怪怪的。
尤其是在想到，赛琳还让她们考虑一下天空之城的时候。
所以，在奥德丽的默认下，她们才花费了几百年的时间，四处奔走，就是想要找一个适合落脚的地方。
可找来找去，在不考虑其他龙的情况下，天空之城确实是最适合他们这个组合的。
尤其是贝希。
晃了晃脑袋，妖影不再去想这些，反正已经做好了决定。
就是不知道……
“维特在不在天空之城……”
听着妖影的嘀咕声，奥德丽略微迟疑了一下。
“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特殊，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去和她抢龙。”
妖影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翻了翻白眼。
“我们可是正经朋友！”
正说着，妖影的目光又转向了天空之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他回来了，嗯……是在修炼吗？”
……
“死亡法则，我来了！”
喃喃着，维特的眼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当然，更多的是期待。
不过，这些不必要的情绪，对于感悟法则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激动和期待了片刻后，维特便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便正式进入到了法则的感悟之中。
闭上眼，维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那一道死亡规则之上。
虽然之前已经提到过无数次，但依旧还要再提一次，在龙界，感悟法则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多角度，也就是同时感悟多种规则，一种就是将一种规则深入感悟。
毫无疑问，维特选择的还是第二种。
另外……
没错！
这一次，维特凝聚的不再是法则符文，而是法则信息流，也就是龙界的正统修炼方式。
因为这一次，没有先行者，在死亡法则这条道路上，维特就是先行者，所有对死亡的感悟，都来自于他自身。
不需要怀疑，这比正常修炼法则要难得的多。
无论是元素法则，还是力量、速度法则、星辰法则，甚至是空间法则，在龙界，都是有着龙族前辈在前面开路的。
唯有死亡法则！
它或许不是第一次在龙界出现，但对于维特而言，它和第一次在龙界出现没有任何的区别。
龙墓之中，一切都被时间磨灭，只剩下了死亡法则本身。
“呼——”
再次吐出一口气，维特收敛思绪，精神力接触死亡规则，然后借助死亡规则，进入到了那名为死亡的空间。
维特只觉眼前一花，一座灰蒙蒙的空间便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死寂……
这里什么都没有，死亡之后是虚无，相比之下，虚空本身还属于空间，里面还有虚空生物，有被卷入的元素乱流。
而虚无本身代表的就是“无”，也就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别说生命了，时间、空间、命运……一切的一切在这里都失去了它们本存在的含义。
这就是死亡法则所在之地，除了死亡法则及其衍生出来的规则之外，一切的一切都已死去。
维特的精神力虽然被包裹在死亡规则的气息之中。
但是，真正进入到这片空间之后，维特才意识到，没用的！
死亡规则之力包裹精神力，这本身就是一种空间层面的防护，但是，在这里，连空间都已经死去，这种防护自然也就没有了意义。
死亡找上了维特。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找上了维特，而不是他的精神力。
他的龙魂、他的肉身、他的名字，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死亡这一概念所笼罩。
店铺之中，训练室内，一层灰色的雾气将维特笼罩了起来。
詹尼斯看着面前的刻绘着精神力结晶魔法阵的龙鳞，突然恍惚了一下。
说起来，这座魔法阵是谁给她的？
好像是她的学生，但……
她有学生吗？
下意识的，詹尼斯开始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从现在，一点点的往后推……
她总觉得她是有学生的，但是，在她回想自己的经历的时候，却并没有学生的存在，一直回想到到幼龙时期。
然后，她面露恍然，原来她没有学生的吗？
波雷迪亚突然接到了维尔莉特的联系。
“父亲，您还记得，当年是谁帮您保管的，我的龙蛋吗？”
“当然是你的老师了。”
“我有老师吗？”
“那肯定……对啊，你有老师吗？”
波雷迪亚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维尔莉特有老师吗？
有的话，他是谁？
没有的话，那当年是谁帮忙照顾维尔莉特来着？
然后，波雷迪亚开始回想过去……
不只是詹尼斯他。
很多龙都觉得自己突然忘记了什么，然后开始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一直想到某一个阶段，他们才意识到，忘记只是错觉。
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什么。
只是，有些东西，想不起来是怎么来的了。
……
正在修炼的赛琳，突然睁开了眼，她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抹慌乱，好像她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记忆中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慌乱中的赛琳，开始不停的联系其他龙，联系的多了，她脑海中的空白少了，但她却更慌了。
她总觉得很多事情，不应该是那样的。
直到她掏出了一枚龙鳞，里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赛琳，怎么了？”
“利安德尔，你先听我说，我好像忘记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存在，你知道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正在忙着改造天空之城的利安德尔，听到这话，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对你最重要的不是维特么，怎么，你把他忘了？”
“维特……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