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李向东看到秦淮如站在门口，身后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模糊不清。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眼神有些疲惫，但依然是那么熟悉。他心里一阵触动，嘴角微微一抽：“秦淮如，最近怎么样？”
秦淮如看着他，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烁过，随后她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进来吧。”
李向东走进屋内，环顾四周，秦淮如的公寓依旧如往常般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空气中似乎多了一层沉闷的氛围，仿佛有些什么事情，曾经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发生过，但都被深埋了起来。秦淮如走到厨房，拿起两杯水递给李向东，声音平静而疏离：“坐吧，别站着。”
李向东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心中的紧张依然没有完全消散。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我来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秦淮如抬起眼，看着李向东，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水杯放在桌上，坐到了李向东的对面，目光不再回避。“有些事，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李向东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水杯，水面微微荡漾。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沉默，秦淮如低垂的眼睛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仿佛她的内心世界早已复杂到无法言说的地步。李向东感觉到一阵焦虑，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在蔓延。她今天看上去并不像平时那样轻松，而是隐藏着某些难以言表的情感。
他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水杯，微微皱眉，内心的声音不断涌现——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究竟在隐藏什么？如果自己再不打开这个话题，恐怕永远也无法知道。
他终于决定不再等待，主动开口：“你知道，我一直觉得，很多话都应该说清楚的。如果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倾听。”他的语气不急不缓，但却充满了真诚。他并不指望立刻得到答案，但至少，这是一种尝试，一种能够走向她内心的尝试。
秦淮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望着他。李向东能感受到她那种复杂的目光，仿佛眼前的这段沉默比什么话都更有重量。她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你知道吗？有些事，说出来了，也未必能得到解答。”
李向东愣了一下，心中一紧，心想，果然，她是真的有所隐瞒。“你是说你不想谈吗？”他忍不住继续问道，语气里有些急切。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无解的沉默，它让他无法预知未来，也让他陷入困境。
秦淮如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是想要笑一下，但最终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知道，有些话，我觉得我说出来了，也许你会觉得我在矫情。”她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继续。“我有时候会想，或许有些人注定只能是过客。”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扎进了李向东的心里。他的呼吸一滞，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过客？他从未觉得自己会成为秦淮如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他知道，他自己也许早就超越了那种简单的界限，但他从未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说，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只是过客吗？”李向东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每个字都带着一份认真和不解。
秦淮如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桌边的杯缘，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他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沉重，仿佛她正在经历一场没有结束的内心风暴。
“也许吧。”她的声音几乎没有波动，但李向东却能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那一丝隐秘的痛楚。
李向东的心里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胸口。他不敢相信秦淮如会这么想，尤其是在他们彼此已经有过那么多回忆的情况下，竟然还是会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短暂的邂逅而已。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波动，平静地说：“可是，我从未把你当作过客。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来没觉得它是短暂的。”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去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可话一出口，竟然让自己更加不安。
秦淮如终于抬起头，看向李向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她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的眼中有着一种深深的疲惫，那种情感几乎要溢出来，但她依然没有说出来。
她的沉默让李向东心中更是焦虑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不能再让她自己在这份沉重的情感中挣扎。否则，可能会错过一次弥补的机会。
“淮如，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想？”李向东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更为坚定。“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愿意去解决，不管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
秦淮如依然低下头，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终于响起：“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很难跨越的。你以为我们能一直走下去，但其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了。”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仿佛在努力将这句话从心底挤出来。
李向东的心猛地一痛，秦淮如的话像一根针，扎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在怀疑他们的关系，怀疑他们曾经走过的每一步。那种无形的距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生成了。
他静静地看着秦淮如，内心满是痛苦，但他并没有轻易地放弃。他想要告诉她，他并不愿意看到她被这些怀疑困住，甚至在她的心里产生距离。李向东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疏远。我不管你觉得有多难，也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愿意告诉我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