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蚌精一月没见了吧？”凤焾扇着扇子挤眉弄眼调侃。
“嗯，今晚便去。”冷峻的男子忍不住勾唇轻笑。也不知小蚌精会不会想他，那个小没良心的，应当是不会吧。
“大师兄，你打算何时放了人家小蚌精？”
被大荒神龙缠上，怪可怜的，想想都替他疼。
“腻了便放。”
“禽兽！”凤焾骂道。
已经过去一个月，水明漓这几日有些心慌，提心吊胆熬到半夜才睡过去，可该来的总会来。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触感袭来，水明漓忍不住打个冷颤，迷迷糊糊道：“阿灼，冷。”
男子眸光一沉，周身冷戾。
阿灼？
下一秒，熟睡的小蚌精被整个抱起。
“阿灼是谁？”
小蚌精被捏住下巴，强迫与之对视。
对上幽深的瞳孔，水明漓惊恐的睁大了眸子。他的眼睛，他，他能看见了！是那条坏蛇！
男子眉头紧皱：“你能看见了？”
水明漓没有心思去想去高兴眼睛为什么突然好了，慌乱的垂眸，身子轻轻颤动，手也揪紧衣袍。心中掀起轩然大波狂跳不止，不知该作何反应。
下巴被再次用力捏住，水明漓疼的泪珠滚滚落下，哭着嗓音道：“我不想和你做！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呵！是因为叫阿灼的？”男子冷笑一声，一股不知名的怒火节节攀升。
小蚌精身上全是狐狸味，若不是总是待在一处，怎会如此浓郁。他不在，他就这么饥渴找了旁的。
“跟你没关系！”水明漓狠狠别过头，下巴通红一片。
“没关系？”男子轻笑一声，手指用力，白袍化作碎片。
“我恨你！我恨你！混蛋！你混蛋！”
眼睛能看见后的清晰，绝望，使得他瞬间崩溃，水明漓哭着疯一样的捶打着男人的手臂。
“就这么喜欢他？”
男子不再怜惜，双腿化作金色的尾巴将少年卷起放在腰腹上……
水明漓僵硬住，泪珠还挂在脸上。不是蛇，是龙？！金色的龙。
“天华神君？”
四荒唯一的金龙，大荒大帝首徒天华神君颜彦。
“不错，吾乃天华神君。”颜彦凑近少年耳边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要杀吾，吾等着。”
突然，光罩处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一只灵蝶正焦急的来回摸索，从裂口处飞进。
“还给我！”水明漓慌忙去抢。
颜彦轻轻一捏。
“阿漓，睡了吗？过两日我和阿玉去找你，阿漓，睡觉要盖好被，藏好脚。我，我。安睡。”
少年清脆的嗓音有些结结巴巴，清晰的响起。
颜彦将灵蝶捏的粉碎，浑身杀意压的水明漓喘不上气。
“混蛋！”
匕首狠狠朝脖颈刺去，'当！'的一声被甩飞在地，水明漓被狠狠扼住手腕。
“你为了一只狐狸精要杀吾？”
“我就是要杀你！我要你死！”水明漓一口咬在男子脖颈，恨不得咬下一块肉。
之前他日日被破承欢，心中除了恐惧就是屈辱，可现在却多了说不清的痛。
手掌拍在腰上，一口龙息渡了进去，水明漓身子一软，浑身烧了起来。
“杀了我？还是你先死在吾身下！”
水明漓拼命推着试图压过来的男子，哭的绝望，“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腻了，烂了！”
“求你，我求你，只要你放过我，求你。”
“吾治好你的眼睛，你该谢吾。”
水明漓一愣，哭着吼道：“不是你！不是你！根本不是你！”
颜彦温柔的将少年黏在脸颊的湿发拨开，俯身贴在他耳边，“阿漓，你若乖，以后吾会好好对你。你若不听话，想想你这蚌族，想想你那兄长。噢，对了，你兄长与你七分像，倒是长的也不错。”
'啪！'，水明漓一巴掌甩过去，嘶吼道：“不许动我阿兄！”
颜彦被扇的歪了歪脸，指腹骤然收紧，莹白如玉的腕上被捏出几道明显的指痕，少年用极厌恶恶心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颜彦觉得他这副模样很有意思，不在意的用舌尖顶了顶腮，轻笑出声，只是那眸子极为冷漠，“你若伺候好吾，吾自然没心思找旁的。你若再不乖，同那只野狐狸苟且，便换你阿兄来。”
握紧的拳颓然松开，水明漓冷静下来，胡乱将泪擦干，“不要动我阿兄，你玩，随你怎么玩都可以，你若动我阿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少年第一次这么乖觉，令人沦陷沉溺。颜彦一面暗自恼怒，一面又深陷其中。
“看看，是什么。”
颜彦掐着他的后颈，逼的少年狠狠咬破手指。
“你的身子可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疯狂的攻池略地。
水明漓终于看到了阿兄和雁溪和自己的样子。水明渝呆愣的看着少年明显有了焦距的瞳孔和不再跌撞摸索的身影，惊的打翻茶杯，腿软的站不起来。待水明漓走到跟前，他手指试探的晃了晃：“明漓，你，你看的见？”
雁溪顿时激动的围着水明漓乱转，“小公子，你能看到了？！你真的能看到了？！”
水明漓一把抓住晃动的手指，声音有些哑，“我能看见。”
“怎么会？怎么会？”水明渝强忍着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
水明漓沉默一瞬，心中有些酸胀，“阿灼前些日给我一瓶药水，说对眼睛好。”
水明渝震惊的呆愣住，“什么药水？”
水明漓掏出一个白瓷瓶，“阿兄。”
“三神水？！是！是三神水！”水明渝激动的手都在抖，“剩下的放好。明漓，我们要好好谢他！”
眼睛好了是天大的喜事，可看着心不在焉的少年，水明渝心中酸涩不已，才分开了几日，就这么想那九尾白狐吗？就这么离不开？
“明漓，阿兄带你看看这溬水河可好？”
水明漓缓缓摇头低声道：“不用了阿兄。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雁溪和水明渝担心的看着少年晃走了。
“族长。”雁溪忍不住担心。
水明渝呼吸困难没有说话。
水明漓抱膝坐在蚌壳上，泪珠一滴一滴砸出小水洼。
阿灼。阿灼若是知道，会不会厌恶他，会不会觉得他很脏，会不会再不来找他同他玩闹。
水明漓哭的抽噎着，他也不知为何会在乎有苏灼会怎么看他。可他不知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那条龙，不知道那条龙什么时候才腻。
那条龙依旧每日来寻他，水明漓也不再反抗，任由其一会温柔一会粗暴的折腾，听着那些露骨的言语也能面无表情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