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卡师，灵卡师？”
宋迎沉如今功夫还修炼不到家，表情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攥紧的手腕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确实是灵卡师。”孟其看完资料都有些不敢相信：“奇怪，问小姐要是灵卡师，以前怎么测不出来？”
宋迎沉其实已经想到了答案。
“她不是问姜。”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些渗人的味道。
孟其感觉自己胳膊上冒出了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的抱紧胳膊，这话已经不是宋迎沉第一次说了，他仍旧忍不住问道：“她不是问小姐，能是谁呢？”
虽然感觉确实不像问小姐。
孟其接触过问姜很多次，上次那个问姜，简直和以前的问姜是两个人。
可她，的确是问姜啊。
有可能是被霸凌过后，进了医院，受到刺激，性情大变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是医学能解释的事情。
就是突然变成灵卡师这件事有些让人不能接受。
宋迎沉已经想到了那个可能的答案，他垂下头，脸庞埋进阴影里，“是啊，她不是问姜，能是谁呢？”
心脏蓦然开始抽搐起来。
【沉哥哥，我是被你养大的，以后我就当你的新娘吧。】
【沉哥哥，你要走，能不能带上我？】
【你就是我的家人，没有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沉哥哥，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那些问姜曾经说过的话，从脑海里渗出来，他记忆中的女孩，永远会对着他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突然，那些片影化为了碎末，一点一滴的，重新组合。
渐渐的，一个抱着胳膊的女生出来。
她长着问姜的脸，表情却孤高而冷漠，那双纯黑色的瞳仁里透出的是冰冷的不耐烦。
这是他那天在人群中，与问姜目光相撞间，她的表情。
“呼——”
宋迎沉忽然仰起头来，捂着心脏，脸色有些发白，呼吸开始急促。
孟其一下惊了，几乎弹跳起来：“少爷，您没事吧？是昨晚没休息好？”
宋迎沉挥开孟其的手，突然间又笑了起来，这一会儿一个变化，看起来像个精神病一样渗人，他突然说：“孟其，我之前那么对她，是不是我做错了？”
因为做错了，现在遭到了报应。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以前的问姜，不见了。
孟其：“……”
你这让他怎么说？
要说缺德，其实以他这个身份，倒是能够理解这些贵族的想法，放不下自己的脸面呗。
但问姜好歹是跟宋迎沉一起从贫民窟那地方出来的，刚见面的时候他能看到宋迎沉对问姜是极好的，问姜也是唯一一个能跟他有亲密距离的女生。
孟其也是亲眼看着，宋迎沉被宋家的高压环境逼成这样。
他越来越优秀，也越来越如履薄冰，对问姜的态度显而易见的变化。
其实他也没变，只是他不能对问姜像以前那般好了。
因为问姜变成了能够刺伤他的刀刃。
孟其去年便听见宋迎沉为了问姜能来帝城的学校读书而奔走，宋家人得到消息后，亲耳听见如今的宋家夫人，对宋迎沉冰冷刻薄的话；“怪不得来自贫民窟，教多久也不上台面，你如今是宋家少爷，少沾外面的那些脏东西，也不怕丢了我们宋家的脸。”
宋迎沉是私生子，被接回宋家，表面风光，不受宋夫人喜爱是肯定的。
只是宋家私生子也不止宋迎沉一个啊。
孟其有时候觉得宋迎沉可怜可悲，但想到问姜，又觉得可恨。
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什么身份，敢觉得这样的人可怜？
孟其不敢吱声。
好在宋迎沉并不是很在意孟其的想法，他像是随便问问，等站起来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宋家二少爷。
毕竟能成为少数不多被接回宋家的私生子，他的优秀和天赋都是毋庸置疑的。
孟其小心的揣测圣意：“那咱们，还查问小姐吗？”
“当然要查。”宋迎沉眼里划过冷芒：“即使她变了，我也要知道是谁在帮她。”
能够做到杜绝她的追踪，她背地里应该是和谁搭上线了。
她和自己关系特殊，宋迎沉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准备掺和问姜的事情来对付他，所以他必须冷静。
视角转回问姜这边。
她跟着丁瑞婕熟悉了卡牌协会的流程，创建好了账号，交给了零蛋管理。
丁瑞婕看着问姜的资料，说道：“你打算参加单人比赛还是团队赛？”
问姜想了一下：“单人吧。”
丁瑞婕对此也不意外，“如果你想参加团队赛，我会为你安排队伍磨合，既然是单人赛，你只需要去申请卡组就行了。最近我们新增了一套双变卡组，是我们公司购买的独家卡牌，b级以上都可以申请使用。如果你对其他卡牌感兴趣，也可以去申请其他卡组，但是记住，公司提供的卡组是给你个人使用，你不能转移给别人，明白吗？”
问姜笑意有几分古怪：“好的，这套双变卡组强吗？”
“当然强！”丁瑞婕眼中放光，“毫不夸张的说，能带飞选手的卡牌，目前b级的选手几乎都申请了，听说这次双变卡的灵感来源于李绘君老师的‘鲲’，这制卡的人也是个天才。”
现在问姜是制卡师的身份只有陈润宇知道，没得到问姜允许，他大概也不会说出来。
问姜：“挺好。”
她手里有原卡组，只是不能使用，现在进入山中花协会，那就随便使用了。
但她想，她制卡师的身份应该比职业选手更受欢迎，陈润宇他们应该不会放着不管。
果然，没多久问姜就收到了山中花协会私下发来的合约，问她愿不愿意和山中花协会签订制卡师合约。
他们给出了相当优厚的待遇，但问姜看到做出来的卡牌版权全部归于卡牌协会后，直接拒绝了。
她卖双变卡组暂时是为了钱，但也没疯。
她之后做的卡牌会越来越强，签订这个合约，反倒是困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