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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水见常威的表情，继续吹道：“不相信的话……您可以去查我的经历，我可以开放一些伪装，比如我是怎么获得这个工程师身份的，比如我获得之前是做的什么，比如我得到这个身份后做了什么。”
“您之前查的时候，肯定只查到这些相关信息梗概，而没有详细资料吧？”
在李心水说这些话的时候，海狸那边已经开始行动，她虽然不明白李心水为什么反过来揭露伪装，把工程师的身份当成真实的身份，但并不妨碍她及时的配合。
李心水说完故意停了几秒，既是看看常威的反应，又是给海狸预留操作时间，稍后，才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操作起来。
“用手机就可以了。”李心水还特意说明了一下自己使用手机就可以开放伪装身份的加密。
常威依然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
“完成。”手机上被海狸显示了这两个字。
李心水表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道：“好了，常威先生您可以再查一下，会查到所有我当选总工程师前的所有细节。”
之前也说过，海狸把总工程师这个身份加密封锁过，扔进了某个重点保护人才数据库里，就算是常威调查也没法有详细的资料，只是梗概。
而李心水这样做，就是为了把海狸为总工程师身份编写的超详细版身份经历给常威看，让他认为这真的才是真实资料身份信息。
现在的情况就是，不论常威还是李心水自己，其实都知道现在说的全是假话，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它就是真的！
李心水的操作就是把看起来假的强行认定为真的，俗称睁眼说瞎话、以假乱真、颠倒黑白、混淆真假。
常威明确知道这点，明白了李心水现在为什么这么说……但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
就像刚刚所想，他确实没有决定性证据证明李心水的身份伪装造假。
之前虽然说过，他可以通过找另一个作证供词，找人证来对峙身份经历的不同……找那些曾经看过李心水身份，曾经接触过李心水的人来证明李心水的生活经历。
……但那可不是简单的工作，更别说，李心水的生活中总会有他独处的时间，硬要说起来，也可以添油加醋的解释为就在这些独处的时间里，偷偷摸摸的促成了李心水现在的总工程师身份。
说到底，人证力度有限，还是没辙。
李心水用这样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的说法，常威没有好的应对方法，没有证据能反驳。
这也是常威在李心水把手机递过来后，根本没去查，依然不为所动的原因，他知道就算去查，只不过是给了对方更加肯定确认身份真实的借口而已。
“唉……”
常威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小看对方了。
他一开始调查到李心水这个人资料时，根据经验立即就判断出那两重身份是造假，再加上人证的供言都可以说明李心水不是总工程师或者普通人的那种伪装身份，他调查的就是某个精通黑客技术，骇入信息，修改身份的人。
而他这次本来就是想让李心水承认这个程序员的身份的。
谁想到，李心水反将一军，把总工程师的身份说是真实的，把其他身份当成伪装。
他认为按说李心水这样的人心理素质不会太强，一旦被说到点上，就会表露出很多破绽。
而现在看来，自己是看走眼了，虽然一开始是有些紧张，但李心水这人好像背后非常有底气，一点不怕调查，对自己的伪装非常自信，很快就进入了应对状态。
哪怕自己都说了自己是天眼组的人……李心水也没什么反应。
说到这，其实常威已经想的过多了，李心水根本不知道什么天眼组，海狸没有提醒则是因为天眼组对她毫无威胁。
天眼组是以用龙玲的天眼为核心组成的一个情报部门，自天眼几年前研发成功后，一直在搜集所有信息数据并汇总。
可以说天眼组掌握了全国大大小小所有信息记录。
可现在却碰上了看起来应该了解，实际上却不知道的李心水，还有没怎么关注比自己弱的天眼的海狸。
……
常威叹气过后，互相再次沉默。
过了好一会，常威放弃，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来证明和调查李心水的真实身份，任职天眼组长那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伪装身份伪装的这么彻底，脸皮够厚，硬把假的当真的说而且还伪装的天衣无缝的人。
说起来，李心水的工程师身份在网络上的数据记录他昨晚研究了一晚上，纯粹是通过多年的经验判断和人证判断为假，可现在情况看来，李心水死不松口，就算自己知道面前的人是假身份，却没法断定他是假身份……就很纠结。
“李心水先生……如果您的总工程师身份确实属实的话，那我们就先来谈一谈，您怎么证明，自己对国家有利无害，没有恶意，本身可以让国家相信吧？”
既然不能查出、逼出李心水的身份真相，那变相的，确认李心水对华夏是否忠诚，对国家是否有利害也可以。
而且准确来说，这才是他过来的根本目的。
过来这一趟，是为了确保李心水这个人提供的信息真实性还有是否有恶意利用的官方调查的阴谋，至于李心水的身份真相，不过是辅助达成这个目的的一种方法。
李心水听到常威的话，同时也想到了这些，知道常威暂时放弃追究身份信息的事情。
心底还是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继续追究身份，什么都好说。
而既然谈到现在这个问题上，无非就是证明自己本身的……安全、忠诚、正义、有益无害、值得信任的态度等等几方面。
李心水直接道：“您应该调查到了我之前，借着刘家的渠道，无偿贡献了可视化程序，现在还在用作保护网络安全之用。”
“知道……我们组很多时候都会申请调用，因为没法复制源程序，我们也在用你当时提供的源代码在试图重新编译。”常威当然知道这个程序，也知道是李心水研发并上交的。
李心水点点头，“你也应该听说了梅丽莎……现在全华夏有……”说到这李心水顿了一会儿，海狸立即知道意思，及时提醒，“梅丽莎全华夏用户达到了三亿……”
“咳！”李心水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就差点被梅丽莎的数据吓到。
“……”常威一时间没明白怎么个意思。
李心水压下惊讶重新说道，“嗯，梅丽莎全华夏已经三亿用户，现在我做主，愿意让梅丽莎接受官方的监督，把服务器交给国家维护都可以……当然，本体数据我是都锁了的。”
常威发了会儿愣，猜到了李心水为什么说这两点。
“你这是，主动示好？……主动投诚？”
李心水点点头，“示好！不是贿赂，我只是想证明，我是可以信任的，是正经的华夏人，是没问题的！”
常威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没想到李心水会有这样的做法，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从身份到现在的自证。
常威觉得自己之前可能误会了李心水这个人的身份，这些操作和魄力，一点不像自己认定的，一个程序员应该能做出来的事情。
“难道，李心水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他其实就是总工程师，只不过学了些程序的知识，然后刚好用来伪装身份？”
李心水要是知道常威居然被自己忽悠的就要相信之前的颠倒黑白的话，估计会笑出声。
过了一会，常威道：“不需要你把梅丽莎交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因为你主动示好就决定相信你。”
李心水知道常威接下来肯定会有转折。
“不过，目前来说，就我看到的，我听到的，我查到的，除了你的身份存疑外，一切迹象都表明你不是间谍、法外人员、反社会倾向人员、会造成社会不安因素人员。”
“只是这次事件影响过大，所以我才亲自过来审查你。”
李心水点点头，问道：“所以……你们现在可以信任我了？”
常威考虑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
“还需要几点……你等下。”
李心水没搞明白他是要干什么。
只见常威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而恰好，因为他是在基地内拨打电话，也就是说，是使用了基地的信号塔和网络的。
海狸立即把那边的通话直接转接到了李心水这边。
海狸同时也提醒了一句：“他电话拨打到魔都去了。”
“喂？你那边怎么样了？”常威在对面接通后直接问道。
另一边也是个男性声音，“已经结束了，栾女士很配合，我现在已经在他们的天巡部往总部发送收集的情报了。”
常威想了想再次道：“栾红樱应该在你旁边看着吧？”
“是啊。”那边确认道。
“你把电话给她。”
“……”
“喂？是常组长？”栾红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是我，栾女士，我想问下，关于李心水这个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评价怎么样？对于他的身份，有什么了解吗？”常威直接就问了出来。
“……等我一下。”栾红樱那边说了一句话，过了一会那边周围安静了下来，可能是来到了适合打电话的地方。
“常组长是想问李心水可不可信任？”栾红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
“嗯。”
栾红樱笑道：“那我知道了，常组长一定是小看他了吧？”
栾红樱凭借之前自己在李心水这边吃瘪被坑的经历，推断出了常威打这个电话的意思。
常威一句话不说，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可如果他知道李心水在偷听，估计会尴尬死。
栾红樱笑了一会就收敛起来继续道：“关于他的身份信息，昨晚您联系我的时候，我说的很明白了，根本没法查，您看起来表面像是假的身份，说不定就能是真的，您看起来像是真的身份，说不定就是假的。”
“不过，据我观察和了解，我还是认为最开始，我调查的那份资料应该就是他最接近真实身份的资料了……”
常威知道栾红樱说的是哪个，在昨晚他和栾红樱通电话聊到李心水的身份时，也是认为，李心水就是一个程序员，然后伪造了另外的身份。
但现在他根本查不到李心水的程序员身份经历，只能查到总工程师和一个人畜无害一眼假的普通人身份，就更别说真的去查到实际上这三层都是假身份，实际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普通有奇遇的人了。
常威知道在继续说下去也没结果，直接催道：“说说评价吧。”
栾红樱那边道：“李心水这个人看起来没有城府，没有经验，没有魄力，没有……一切身份应该对应有的东西，但实际交谈或者有过交流会发现，实际都有，有点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李心水偷听到这，在心里默默想了下，“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干过吧？也就是每次在海狸的帮助下才一次次成长和避过那些坑，学习经验，学习不被算计的交流方法。”
“而且，李心水这个人表现的非常普通，你想想，就算他最近整出来的那个工程师身份，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可你跟他交流时，有感觉到一点跟这个级别，这种职位的人应该有的谈吐吗？”
李心水这回到是无言反驳，这是致命漏洞，他还真没法伪装出来那种技术型专家的谈吐来，最多是你问相关知识，他能在海狸的帮助下完美回答上来。
“不过去掉这些让我们都觉得不对劲的几点，我觉得，他还是很值得相信的，不论是哪番调查，都没有表面他存有二心，有恶意……你们应该也调查了他以前的同学的评价，也都是……普普通通这四个字吧？”
常威虽然没回答，但是默默点了点头。
在一旁看着的李心水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
栾红樱继续：“所以，我认为，如果你要问我他值不值得信任，我回答是肯定的，那边基地的掌柜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你去问刘家老爷子，也会是同样的回复。”
这一番话，算是栾红缨表明了态度。
李心水感觉栾红樱这人还是不错的，除了营业竞争利己的手段外……
之后常威就挂掉了电话，把龙利鱼叫进来。
当着龙利鱼和李心水的面道：“有你和栾女士的作证，李心水这个人没问题可以信任，他所提交关于东方阳业和北方龙业的信息属实，我判断，暂时可信。”
“关于你们提交的那份紧急军情，已经被移交到国安部门去处理，如果有新的情况你们可以随时询问。”
听到这两句，李心水知道，这件事总算妥了，自己的身份得到验证，自己提供的消息属实。
而且不只是这样，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李心水就不需要再次接受这样的审查，直接就会被加入到信任列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