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雄不以为意地笑道,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张狂与得意,手中长刀依旧稳稳地架在上官博的脖子上。
他斜睨着上官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道:
“上官道友,对不起,我为了多一些自保的理由,只好暂时委屈你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可顾不上那么多规矩和道义了。”
上官博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继续说道:
“我跟方道友并无交情,甚至还没有跟你的交情深,你拿我威胁他有什么用?我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多树一个敌人,又何必呢?”
陈锦雄呵呵一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上下打量着上官博,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说道:
“上官道友,你太谦虚了。你临危不惧,有英雄之风。在这绝境之中,还能保持如此镇定,这份气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方均那小子心肠软,还有致命的英雄情结,不会轻易看你随意死去的。你的确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多少还是有点用的。你放心,只要方均那小子识趣,我不会轻易伤你性命。”
方均脸色不变,心中却大骇。
他没想到陈锦雄竟然如此了解自己,将自己给分析得七七八八。
汪亦双脸色一变,自然知道陈锦雄切中关键了。
他看着陈锦雄那嚣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这陈锦雄为人卑鄙,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没想到眼光却如此毒辣,所说的方均的个性,与真实情况相差无几。
他也知道,陈锦雄拿上官博威胁方均,绝对不能说毫无意义,只是作用可能有时不大。
方均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陈锦雄看到方均阴沉的脸色,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笑道:
“方均,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中,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吧。是选择与我为敌,让上官道友陷入危险之中,还是选择妥协,你自己看着办吧!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奉陪。”
陈锦雄自然不希望方均选择与他为敌,但很清楚一个道理:
敢战,是不战的最大底气。
只有敢战,才能有主动不战的资格。
院子陷入死寂。
考虑上官博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方均得考虑汪亦双。
要知道,汪亦双还没有痊愈就要离开郭家,然后被投到地底花园,这场战斗中受伤也不轻,若真正与陈锦雄、苏含槐战斗起来,不能不说有些危险。
方均又考虑到陈锦雄受伤的上官博,心中做了决断。
他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陈副掌门好算计。好吧,在下答应你。”
这妥协来得太过突然,反倒让陈锦雄愣了一瞬,随即眼中闪过狂喜:
“聪明!只要我们立下心魔誓言,我们四人承诺,在我和苏道友两人离开此岛一个月之前,大家互不攻伐,我便放了上官博!”
方均见陈锦雄把一切都计算得滴水不漏,知道再讨价还价也没意义,除非愿意先牺牲上官博的性命,然后在可能又牺牲掉汪亦双的前提下,才会动手。
斩杀陈锦雄,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耗费这么大的代价,急于一时。
况且,这份心魔誓言,也能保证他们几人的安全。
方均还得这望安岛上寻找灰色珠子,既然不能斩杀此人,就得早点打发他,于是故意说道:
“陈副掌门的提议……在下不同意。”
陈锦雄和苏含槐都是脸色一变。
他们正要说什么,就听方均继续说道:
“在下只能答应,从现在起,我们十日之内,大家互不攻伐。过了这个期限……那就对不起了。这是在下的底线。如果行,我们就可以一起立下心魔誓言;如果不行,我们可以立即开战。”
陈锦雄思索着方均有什么目的。
他隐隐觉得,方均希望他尽快离岛,而这也正好是他的目的。
他感觉方均这个人很危险,尽早远离才是明智之举。
想清楚这些,陈锦雄说道:“成交。”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等等!”
是苏含槐。
“苏道友,怎么了?”陈锦雄面露疑色。
“这里有阵法包围着,我们还走不了。·”苏含槐说道。
“什么?”陈锦雄的笑容瞬间凝固,显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里有阵法?”
苏含槐神色凝重,介绍道:
“这里的阵法将整个院落包裹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这阵法乃是郭家耗费诸多心血布置而成,威力非凡,寻常手段根本无法破开。”
陈锦雄皱眉道:
“那怎么办?那我们如何出去?难不成要被困死在这里不成?”
方均也是脸色骤变,心中暗自叫苦。
他本就心急如焚,还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去寻找灰色珠子,如今被这阵法困住,如同被束缚了手脚,让他如何能不着急?
苏含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
“这阵法极为精妙,只能由郭氏父子控制。他们掌握着开启和关闭阵法的关键法门,旁人若想强行破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锦雄听后,脸色一变,说道:
“郭丛培、郭努健父子俩都与那女子同归于尽,尸体和身上的储物法器可都炸没了。”
苏含槐目光一转,看向方均,对陈锦雄说道:
“你难道忘了,郭家父子可不止郭丛培、郭努健,还有一个郭努皓。而郭努皓……可是死于方道友之手。”
陈锦雄闻言,顿时想起来,看向方均:
“不错,方道友,郭努皓可是死在你手上!”
方均同样才想起自己斩杀郭努皓一事,并收起了他身上的所有储物法器。
他没有丝毫犹豫,从身上拿出郭努皓所有的储物法器,从中找到一枚储物戒指。
苏含槐看到方均手上的储物戒指,说道:
“令牌应该在这里面。”
方均微微点头,目光在储物戒指上停留了一瞬,却并未急于动手解开其封口禁制,而是拿着储物戒指,远离了陈锦雄。
毫无疑问,他是在寻找一个更为安全的环境来处理这枚戒指。
汪亦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默契地跟在方均的身后,小心提防着陈锦雄。
陈锦雄站在原地,眼珠子在眼眶中微微转动,目光不时在方均和汪亦双的背影上扫过。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能趁方均破解储物戒指封口禁制之际,发动突袭,或许能一举扭转当前的局势。
他转头看向苏含槐。
苏含槐感受到了陈锦雄的目光,却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他此刻的心愿简单而纯粹,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远离这片是非之地。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想过多地掺和。
陈锦雄见苏含槐完全没有配合之意,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没有苏含槐的协助,他贸然行动会引发相当大的风险。
于是,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危险的念头。
然而,就在陈锦雄刚刚决定放弃这个念头时,他的眼神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方均的身影。
只见方均已经从远处缓缓走来,手中赫然握着一块令牌。
这意味着,他刚才已经成功地将郭努皓的储物戒指打开了。
陈锦雄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与忌惮。
他深知,方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轻而易举地打开郭努皓的储物戒指禁制,说明其在禁制一道上的造诣远非郭努皓所能比拟。
有这样一个敌人,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苏含槐却没想那么多,他看到方均手中的令牌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连忙上前几步,激动地说道:
“就是它!有了这块令牌,我们就能打开阵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