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姐们的目光几乎都在秦慕甫身上,只有个别看向言萝月,冉锦瑶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的言萝月,锦衣华服、珠围翠绕、傅粉施朱,可谓冠绝无双,贵气十足,再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
冉锦瑶自诩比她优秀的,便是她的出身和教养,可如今这点寡淡的可比性,似乎也没了。
她躲在人后窥视她,看着那样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言萝月,有不甘心,有羡慕,有嫉妒,有怨恨……可一切情绪,也只是显得她无能而已。
小宴热闹开席,许观邑带领众官员向秦慕甫敬酒,知府夫人也带着女眷们向言萝月敬酒。
艺馆的伶人们唱起了吴侬软曲,珍馐美馔,玉液琼浆,气氛恰到好处。
众人看似欢饮,实则眼睛都盯着璟王,见他兴致不错,许观邑第一个带着自家女儿上前。
“璟王殿下,此乃小女知音,殿下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素有战神之名,知音感念殿下护佑百姓之恩,特来敬殿下一杯薄酒,不知殿下能否赏脸?”
理由倒是个好理由。
言萝月冷眼瞧着许知音打扮精致,当着她这个王妃的面,在自家男人面前搔首弄姿,频抛媚眼。
“知音不知您就是赫赫有名的璟王殿下,今日詹巷偶遇,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恕罪。知音敬殿下一杯。”
皓腕银环,举杯当下。
秦慕甫淡淡扫了一眼对方,从善如流地拿过酒杯。
许知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一旁的璟王妃伸出手,很自然地接过璟王的酒杯。
言萝月微笑道:“璟王殿下身有顽疾,不宜多饮酒,这杯酒本妃代替他喝,如何?”
许知音当即沉不住气:“小女子感谢的是璟王殿下,王妃娘娘喝,怕是不太合适吧?”
言萝月面上笑容不减:“本妃与璟王殿下夫妻一体,许小姐向殿下敬酒本妃代劳,这有何不可?”
“王妃娘娘不经殿下同意便擅作主张,这是对殿下的不敬!”
言萝月眼波转向秦慕甫,“许小姐说,本妃此举是不敬殿下呢。”
秦慕甫正色道:“王妃说的不错,本王的确不宜多饮酒。”
许观邑赶忙接话:“是下官考虑不周了,还请殿下与王妃娘娘恕罪!知音,快向王妃娘娘认错!”
许知音显然不服气,不以为然道:“王妃请恕罪。”
一旁紫苏蹙眉插话:“许小姐这也就是生在江南,若是在京城,胆敢如此与王妃说话,早就被嬷嬷们拖出去抽耳光了。”
许知音脸色一白,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委委屈屈看向秦慕甫:
“知音不知哪句话说错了,竟惹了王妃娘娘不快,难道就因为知音想敬殿下一杯酒吗?”
紫苏拳头一紧!这种拙劣手段就想挑拨殿下与王妃,实在不堪入眼!
不过,今日是王妃的场子,她忍!
只听言萝月轻笑一声,淡然道:“听许小姐的意思,难道是想说,本妃善妒吗?”
许知音愣住,她是这个意思,但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呀!
璟王妃如此直白,让她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