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比表演有趣
秦慕修真的快睡着了！
这都是些什么才艺？平平无奇，没有新意，没有惊艳。
除了俗套，还是俗套。
瞧着座上兴趣缺缺的祁王，座下有些闺秀们也坐不住了。
江绮雪也坐不住，她是有婚约之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想施展才艺，方才她只是上去画了一幅牡丹争艳图，便一直被身边的南家人奚落嘲讽。
江绮雪身边的南家人，是南家旁支一脉的嫡出小姐南绘香。
南家是百年书香世家，不论是嫡系还是旁支，都出了很多学士。
南绘香的兄长正是去岁殿试的榜眼，前途无量，而她自己，也是京中颇具名气的才女。
方才南绘香也上去画了一幅花鸟图，的确比江绮雪好上许多。
竟是将她这女试魁首比了下去。
嘲讽江绮雪的，是南绘香身边的庶出姐妹，江绮雪也叫不上名字。
“若是本小姐没猜错，你是南家庶出吧？”江绮雪挑着眉眼挑剔道。
南绘香身旁的小姐妹脸色一红，据理力争：“关你什么事？谁规定庶出的不能来？”
“本小姐又没说不能来，只是有些人啊见识浅薄，带出来只能丢人现眼，还不如好好藏在家里，早早寻个鳏夫嫁了了事。”
“你……”小姐妹嘴上也不饶人，“江小姐可是定了亲的，怎么还混在这里？难不成是幻想着祁王殿下对你一见钟情，好甩了姻亲，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根本不想嫁祁王！”
江绮雪气恼，知道攻击一个庶女无用，便将矛头对准南绘香。
“我可听说，当初祭酒大人家的南二小姐与祁王殿下定亲时，绘香姐姐可是去求过南老夫人的，说是想给祁王殿下做侧室。怎么？如今绘香姐姐想做祁王妃了，是许了这个庶女为妾吗？”
周围闺秀们听风就是雨，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事？”
“旁支与嫡系一脉相承，不是没有可能……”
南绘香气得脸色通红：“你们简直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问一问南三小姐不就知道了？”
南家嫡系也收到春日宴邀请，但各女眷们没有来，只是让南青雁代为走一趟。
姐姐都“不在了”，她们还拿姐姐做文章，南青雁烦闷地拧着眉心：“没有这回事，你们不要胡说。”
“听到没？青雁都说没有！你们再诋毁我的名声，我绝不饶你们。”
江绮雪丝毫没有被拆穿的耻辱感，反正脏水已经泼了。
有闺秀不服气，“还饶不了我们，你能怎么样？”
“左不过是仗着她那榜眼哥哥罢了。”
“……”
“……”
坐在上首的秦慕修听了直摇头，这都是些什么大家闺秀？
他是有功夫在身的，特意收敛心神，俗称竖起耳朵，还是能听到个大概。
听这群女子吵架，可比看才艺表演有趣多了！
冒出这个恶俗想法的秦慕修赶紧自责了一番。
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
水榭里的两个男人已经起身，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宴厅后院的厢房走去。
待他们走远，拐角处，隐匿多时的冉芙兰突然探出脑袋，一双圆眼睛透着精光。
那点心，她是下过药的。
只等药效发作，她便去捡个大便宜！
到时候甭管发没发生点什么，她只要求到言萝月面前，碍于王妃的体面，她定会同意自己进璟王府的！
球场上，一局比赛结束，贵公子们都下场休息去了，看台上也有人陆续离开。
言萝月只觉得乏力，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有着凉了？
正暗自思忖，就听秦慕妤说：“三嫂，我随李嬷嬷去一趟，很快回来，你就在此等我。”
见秦慕妤一脸无奈却又不得不从的样子，言萝月忍不住笑道：
“去吧，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好！”
秦慕妤当即应下，转而催促李嬷嬷快走，倒让李嬷嬷有些不适应了。
秦慕妤走后，言萝月只管坐在那里喝茶，马场上很快又上来两队人马，这回是两队女子。
女子们着装比较统一，一队红裳，一队绿裳，个个高马尾，宽腰带，皮质马靴，颇有点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风范。
这倒让言萝月眼前一亮，瞬间提起不少兴致。
紫苏见状解释道：“王妃，这是艺班的马球表演，您若喜欢，我们便多看一会。”
言萝月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戍兰先抢过话：“喜欢喜欢！真好看！看得奴婢都想亲自上场了！”
“那就多看一会吧。”
“一群女子有什么可看的？”
杜可娴突然笑盈盈地靠近，“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很有乐趣，璟王妃不如与我同去看看？”
杜可娴自从认识她，对她就是满怀敌意的，言萝月可不信她会改变。
“多谢刘夫人好意，我在这里等三公主就是。”
“阿妤她兴许也是去了那里，兰妃娘娘就在那边。璟王妃是不是还没给兰妃娘娘请安呢？正好，我们一起去见见吧。”
杜可娴说着，就要伸手来拉言萝月。
“住手！”
紫苏突然喝了一声，站到她们中间，将二人隔开。
“刘夫人有孕在身，还是离我们家王妃远一点为好，免得出了什么事，赖在我们王妃头上。”
戍兰一听这话，立马警惕起来。
跟在杜可娴身边的婆子却是恼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你怎么能诅咒我们家夫人？凭你是璟王府的丫鬟姑娘，你也不能如此无礼！”
紫苏一心护主，倒是没想那么多，如今被那婆子这么一说，确实显出几分理亏来。
毕竟，杜可娴又没做什么。
看台上不少人听到她们的动静，都侧目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杜可娴突然捂着肚子，哀叫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张妈妈，快看看我的孩子，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那被叫张妈妈的婆子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扶着杜可娴坐下，一遍又一遍的检查。
杜可娴的陪嫁丫鬟芝儿神色慌张，一遍遍叫着：“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与璟王妃说了几句话就动了胎气呢？”
言萝月冷淡地瞧着，她就知道杜可娴不怀好意。
她虽不精妇科，但也看得出来杜可娴在假装，真正的疼痛不是流于表面的瞎叫唤，尤其是杜可娴一边叫，还一边东张西望，生怕没有吸引大家的注意。
“你胡说什么？你们夫人动了胎气，与我们王妃有什么关系？我们家王妃可是连碰都没碰她！”
“也没说是璟王妃碰的呀，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就把我们夫人气成这样。”
戍兰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你这丫头，简直不可理喻！我们王妃不过是拒绝你们夫人的邀请，你们夫人便被气到动胎气，气性那么大，你家夫人属牛的？”
芝儿：“……你才属牛！我们夫人属虎！”
正当两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墨蓝色身影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