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些事情，说明你把事情都调查得很清楚了？”赫连正问道。
“我从常荣福他们那里听说的，不羁群龙无首，还差点被消灭了，他们想要让我当首领，但我没接受。”项北飞说道。
“常荣福？原来是这样。”
赫连正自然是知道常荣福，这是一个觉醒了【SSR级恶贯满盈系统】的人，活了八十多岁，因为不想按照系统去做任务，所以只有开脉期的实力。
常荣福在不羁里，是格外特殊的一个人，哪怕他实力不高，所有人也都敬重他。
既然是常荣福所说，那情况大概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和他一样，都不愿意当我们的首领。”
赫连正看上去有些失望。
“如果你们真要实现真正的不羁，摆脱系统的束缚，那么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不羁的答案，在九州是找不到的。”项北飞说道。
“当初他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赫连正苦笑道。
“这就是你们两个离开九州的原因？因为听了他的话，决定去荒境深处碰碰运气？”项北飞惊讶道。
“是，但也不是。这件事情要从我们的首领神秘失踪开始说起。”
赫连正顿了顿，想起他们原先的不羁首领，神情又显得十分苦涩。
“我们不羁的首领，也就是迦楼罗，当初联盟放出话来，告诉所有人，迦楼罗是为了证明自己，和联盟开发的人工智能上帝进行争斗，最后惨败于‘上帝’之手。
但实际上，但凡了解情况的人都清楚，上帝那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们首领。我们首领可不是一个觉醒了所谓黑客系统的人，而是一个天赋极高的武道者！”
谈起他们原先首领的实力，赫连正也是一脸肃穆。
“他的实力很强大，半只脚迈入到永生境，九州里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武道者，只有一个！”
赫连正说到这里，顿了下，又看着项北飞，严肃道：“那便是骆云闲！”
“骆云闲应该是有史以来，我见过最强大的武道者，没有之一。九州有他在，是一件幸事！但是骆云闲是个有原则的武道者，他不会随便出手，而且他的性格在九州联盟里也显得格格不入，这点和我们的首领很像。”
赫连正对骆云闲的评价非常高，甚至眼中也是忍不住流露出赞赏的额神色：“连我们的首领都说过，骆云闲是整个九州他唯一打不过的人，所以你大概也清楚我们的首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武道者。”
“原来是这样。”
项北飞若有所思地点头。
赫连正又问道：“你应该认识骆云闲吧？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骆老是我师父。”项北飞说道。
“你师父？”
赫连正十分吃惊！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道：“难怪了！我早该想到的，你们父子俩都是他带出来的，怪不得实力会如此强大，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过迦楼罗和骆云闲的理念是不同的，骆云闲是以守护九州安全为己任，只要能够保护好九州人的安全，他不会太在意其他方面的事情。
而我们首领，他不喜欢九州人的生存方式，想要去寻找摆脱系统的方法，给那些被系统束缚的人一个自由，这也是我们所有不羁的目标和希望。
二十多年前，我们首领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感觉到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似乎在掌控着这些系统，他说那股力量就潜伏在九州联盟里的某个地方，他一直都在追寻这股力量。”
项北飞皱起眉头：“掌控系统的力量？”
他和小黑对视了一眼，小黑看上去似乎也有些不解。
能够掌控系统的力量，只有他和小黑。
但二十多年前，项北飞还没有出生！
那能够掌控系统力量的人，是什么意思？
是爷爷吗？
项北飞觉得奇怪。
九州是他爷爷带领人类寻找的家园，函夏的人类没有系统，但是九州人却有，也就是说，爷爷用了某种方法将道胚变成了系统的形式。
但如果真是爷爷想办法做到的，那为何爷爷会失忆？
“你说的这股力量，具体指的是什么？”
项北飞需要更多的信息。
赫连正说道：“我也不好说，哪怕是我们的首领都无法确定。但是我们首领说过，他发现了九州的起源，还找到了建立九州的伟大先祖。”
项北飞微微讶异！
迦楼罗找到他爷爷？
“然后呢？”
“首领没有告诉我这位先祖是谁，但是他说过，那位先祖出事了，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九州被那股力量给入侵了，可能就和那股力量有关。那股力量很可怕，会对人类造成极大的威胁，他一直都在寻找那股力量的源头。”
赫连正提起这件事也很慎重。
项北飞皱眉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应该告诉骆老吗？如果他清楚骆老的性格，就应该明白，骆老不会坐视不管的。”
像九州那些拥有高级系统的UR觉醒者，或许会因为自视甚高，不会相信迦楼罗，但骆老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只要有证据，他绝对会去寻找办法。
“不行，哪怕是骆教授也不行，首领提过，任何有系统的人，都无法对抗这股力量，因为这股力量是系统的克星，对人类虎视眈眈。
但唯一的特点在于，只要没有人发现这股力量，那么暂时人类就是安全的，一旦有人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就会被这股力量给灭掉！
在没有弄清楚如何对付这股力量之前，他不想把骆教授牵扯进去，骆教授是他最敬佩的一位前辈，在九州面对兽潮时，只有骆教授才能保护九州。”
“所以首领决定独自去寻找那股力量的源头，这件事很危险，他也只和我们两个提到过，对其他人只字不提，也警告我们不准说出去。”
“他找到这股力量在哪里了？”项北飞问道。
赫连正点头，说道：“是，他找到了。”
项北飞忽然想到了什么，讶异道：“在九州联盟的档案大厦？”
“你知道？”
“那个所谓的人工智能‘上帝’在看守档案大厦，他又和上帝打一架，不是？”
“他不是和上帝打架，他是和那股力量交手！我们首领本身就是个UR觉醒者，曾经是联盟的高层，‘上帝”那种货色根本不足挂齿。不过他意识到一件事——”
“这股力量隐藏得很巧妙，对九州虎视眈眈，那么能够了解九州所有系统觉醒者的，只有档案大厦！因为这里潜藏着九州所有系统觉醒者的资料。那次的战斗过后，他就失踪了，但首领给我们留了消息，他说自己成功封住了那股力量，剩下的事情，要我们去找你父亲。”
赫连正说到这里也是十分无奈，因为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太清楚，只知道首领出事了，或许再也回不来。
项北飞陷入了沉思。
小黑也伸出一只爪子，托着自己的下巴在思考。
档案大厦，项北飞也去过，还是在他修为只有开脉期的时候，就跑了一个来回了，传说中无坚不摧世界最坚硬的人工智能“上帝”在小黑面前就是个人工智障，小黑伸出爪子捅一下眼睛就解决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所谓的那股力量源头在何处。
这个时候，小黑忽然惊讶地道：“汪汪？”
“你是说那个异空间旋涡？”
项北飞想起来了。
当时在档案大厦，档案库的入口是在一个空房间里，那里有非常诡异的迷宫，以及各种系统觉醒者布下的防御阵法。
这些系统防御对项北飞而言是根本不存在的，他可以直接无视。
但有一个地方非常特殊。
就是异空间旋涡。
那个异空间旋涡并非是系统制造的，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存在，联盟的高层要进去的话，据说需要靠着五把钥匙，没有钥匙，哪怕是SSR跌进去都出不来。
“那个异空间旋涡确实不是系统制造的，更像是某种能力。”
异空间旋涡中间倒是一条系统开辟的通道，项北飞就是通过那条路进去的，因为他那时候实力也只有开脉期，以为可能是联盟某些比较特殊的力量守护，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现在想想，好像不太对。
“那么我老爹找你们说了什么？”项北飞又问道。
“他说他去了档案大厦，知道了我们首领去做了什么事，并且也清楚我们首领的做法是对的。你父亲告诉我们，迦楼罗首领可能是去了一个名为涯角空域的地方，并且很可能遇到了麻烦。我们很吃惊，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得知首领还活着。我们追问你父亲，那要如何找到他？”
赫连正顿了顿，说道：“他说向北飞。”
赫连正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又打量起项北飞，因为这也是这个青年人的名字。
“所以你才走到了这里？”
“是，当时我们走到这里很不容易，因为在域外荒境这里，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方向，很多时候我们所走的北，压根就不是意义上的北方。”
“那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项北飞倒是很好奇，他靠的是堠灵，那么赫连正呢？
“他给了我一件指明方向的罗盘，我们是靠着罗盘的指示走的，你父亲让我们去一个名叫骨山漠石窟的地方帮忙调查这个地方能否进去，如果可以，就回来找他，剩下的他来处理。”赫连正道。
“靠着罗盘？你们一路没有经过各种堠？”项北飞问道。
“什么猴？”
赫连正好像不明白。
“你不清楚堠么？就是类似这种——”
项北飞将那些收集到的堠灵取出来，展示给赫连正看。他目前经过了六个堠，但只拿到五个堠灵。
子堠的寒气，丑堠的泥土，寅堠没有去过，卯堠的溪水，辰堠的石头，巳堠的火焰。
赫连正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这些堠灵，然后摇头：“没有，我就是靠着那件罗盘行走，途中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直飞了半年，沿途一边走一边按照你父亲的说法做下各种标记，走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我们被挡住了，无法前进，当时基本可以确定那里就是骨山漠石窟。”
项北飞十分讶异。
赫连正和慕承祥两人似乎没有按照堠的路线来行走，他们是直接靠着罗盘一路指引向骨山漠石窟的。
也就是说那个罗盘，极有可能是专门前往骨山漠石窟的指示！
也就是说，他们并非是为了按照堠走下去，只是打算走到骨山漠石窟而已。
“然后呢？”
“你父亲告诉我们，如果进不去，就在那里做个标记，先回九州再说。可是我和老慕实在不甘心，因为我们想要知道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便商定分开先四处打探一下。”
赫连正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我就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无意间发现长盘谷这边的人类，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清楚了。”
“那慕承祥前辈呢？他并没有回九州。”项北飞问道。
赫连正摇头，但他神情黯淡，如果自己出事，恐怕慕承祥也是凶多吉少。
项北飞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个罗盘呢？”
“在老慕那里。”
项北飞仔细回想着整件事。
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好好捋一捋。
比如迦楼罗原先在九州，如何会出现在涯角空域？是通过那个异空间旋涡么？可是为什么项天行会知道这点？
项天行同志明显也是要前往涯角空域的，他走的路是从域外荒境进行的。这样看来，迦楼罗估计是把那个异空间旋涡给封住了。
就像老巨灵把骨山漠石窟的传送阵给封住了一样。
“那股能够对九州造成威胁的力量，是来自涯角空域？”
项北飞越想越不对劲。
“你确定迦楼罗提到，那股力量是系统的克星？”项北飞问道。
“对，这点不会错。所以他才不让我们其他人去参与这件事！”赫连正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就麻烦了。
因为项北飞很清楚，奠定九州的，乃是他爷爷。
而他爷爷现在不仅失忆了，并且他的系统界面，是一片雪花！
如果说，爷爷当初也是为了对付那股力量，而让自己的系统毁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