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身体？”
舒浩浩的视线不由向着陈婉然的身上瞄了下去。
的确，要是不看脸的话，他倒是也可以一眼分辨出陈婉然就是陈婉然。
可那前提是在他知道选项是哪几个的情况下。
要是让他在茫茫人海中捞的话，这基数一大，总会有那么不少相近的吧？
而且这每天的心情不一样，装束不一样，也应该会有一定的变化吧？
“每个人都是截然不同的，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都是有差异的，哪怕生下来是一模一样，受生活环境、饮食、起居等习惯的影响，都会变成独一无二。辨别一个人的方式不光可以从脸，还可以从身体。”
陈婉然并没有注意到舒浩浩对自己过好身材的打量，专业的解释说道。
“没听懂。”
舒浩浩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不小心，目光就滑到了腰，滑到了腿，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她到底在说什么。
“可以理解成，如果你睡觉的时候习惯了侧左睡，每天让一边脸受压，那么时间一长，你的左右脸就不会一样。”
陈婉然展开了进行讲解。
“左右脸，是不一样的么？怪不得有的人常说左脸比右脸好看。”
舒浩浩对着车内倒车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左右脸，他也是最近才开始关心起自己的颜值保养来，希望能够站在宫惠的旁边能够被说成是一对金童玉女。
而不是猜两人的关系一定是闺蜜，或者一定是自己很有钱。
“脸受影响，身体同样也是，受成长环境的影响，生活习惯，习惯了跷二郎腿时左腿放在右腿上，时间一长，骨骼长度、形状，手的长度，形状，都会产生变化。”
“受生活环境，个人习惯，饮食，遗传等因素的影响，每个人的皮肤，也都是不一样的。”
“脸，可以通过高科技，造出一模一样的一张。”
“但身体不能。”
陈婉然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上面有她拍摄的几张杰尼的照片。
“现在的计划，身体好像也是可以……”
舒浩浩指着前面一家整形广告的招牌道。
最常规的就不说了，他好像有看到过有网红通过整形，改变了臀型，做出了腹肌的。
“真的，跟假的，你分辨不出来么？”
陈婉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皱了皱眉。
“以我涉世未深的经验来看，不动真格的话，不太好分辨，除非一眼看上去就很假。”
舒浩浩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真假还是很好分辨的，比如Y和I…”
陈婉然有些过于认真，就像是老师在给学生讲课般，为了让学生有更直观的感受，竟上手将自己的领口拉下来了些许，准备给他普及一下相关知识。
直到她看到舒浩浩非常君子的只看了一眼便将头转到了一边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普及知识的时候。
他也不是专业的学生，她也不是专业的老师，对于专业而言，看到的只是专业，对于他这样的非专业学生，看到的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稍稍红了一下脸，赶紧将衣服整理好，双手不自觉的抱在了身前位置护住：“只需要我知道该怎么分辨就行了，你不需要学这些。”
“哦。”
舒浩浩是转过了头。
可脑子里的画面片刻有些挥之不去。
冲击力太强了。
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做出如此动作。
又不是什么反应灵敏的武林高手，能够瞬间做出躲避。
为了将话题尽快拉回到正题来，陈婉然换了一个方向进行知识普及，“好比你只有一米五。”
“你才是一米五！”
舒浩浩条件反射似的立刻辩驳。
熬夜，正值长身高黄金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身高相对于一些营养较好的男生而言，差了些。
就是因为不高，更是要对身高这个问题分毫必争。
好在他还没有到完全不再长个的年纪，通过锻炼，加强营养，不知道是否还能再往上拔一些。
“行吧，一米八…我也不能违背良心啊。”
陈婉然换了一个数字，然后打量了一下舒浩浩的整体外形，说不下去了。
“你直接说一米七不行么？”
舒浩浩觉得她是故意的，不管是往低了报，还是往高了报，对他来说，都是一次伤害。
“我的理想型是一米八。”
陈婉然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说法。
“我的理想型是她。”
舒浩浩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了伤害，掏出手机，翻出宫惠的照片来，撒狗粮道。
来吧，互相伤害吧。
至少他是有女朋友的，而她，还是单身狗一个。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具完全一模一样的身体。”
陈婉然无视舒浩浩撒狗粮的行为，继续道。
“身高倒是不能往腿里加骨头，不过倒是可以在鞋上做文章，还可以在鞋里加内增高鞋垫。”
舒浩浩又一次在她的话里找着刺儿。
“你可以保持沉默。”
陈婉然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但我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舒浩浩贫嘴接道。
他是故意的。
目的是拖延时间，冲击陈婉然的耐心，不想让她说下去。
她跟自己普及这些干嘛？
就像她说的，自己知道这些知识又没用。
知道的越多。
就有一种办案小组的在开会时给各个组员的案情介绍。
一旦自己知道详细了，那自己就是拒绝帮忙，也很难再维持以原来的心态与杰尼相处。
如果陈婉然是对的。
杰尼真的是改头换面了的国际通缉犯，那他的观察力，一定会很敏锐，自己又是与他近距离的工作接触，很难做到不被发现。
“你已经知道他有问题了，你还能继续做到心无旁骛的跟他学习么？”
陈婉然终究是专业的，推理出舒浩浩的这点儿小心思对她来说并不难。
“你跟我说一句你看错了，他不是，我就能做到。”
舒浩浩叹了口气。
他已经知道了，没办法当作不知道。
或许，干脆明天直接给自己改一个色字当头的形象，彻底转投安竹算了。
反正她缺一个司机。
自己正好也拿到了驾照。
“我确定，他就是。”
陈婉然明确的给出了舒浩浩并不想听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