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父子相见
皇帝的车仗一路从河东太原进入雁门飞狐道，再过军都山前往幽州海军大营。
虽说是一次帝王巡游，但并未让齐国产生多大的动静，毕竟只有少量兵马随行，根本不担心王辰会在此时发动战争。
一路无话，自是太平无事。
幽州海军大营建在泉州沽水入海口东偏北，这里的水较为深些，这么多年的码头营建工作，使得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深水港口，海军的大型船只皆可停靠在该港口。
远远的便已经能够透过那层叠的营帐瞧见那海上停泊的大船，不少宗室子弟或是官员们都大呼不可能，这样的船只在他们的眼中简直就是庞然大物，甚至是只有神才能够建造的船只。
营中，皇帝的大帐已经备好，玉钤卫戍卫在左右。
沐浴更衣之后，甘宁及关羽等一干幽州军政要员奉着帛书快步入了帐中参拜，奏报海军操演的一应事务以及关于王辰坐舰的问题。
“彼时在近海进行对战操演，每日晚间安放靶船，翌日一早开始操演。分别为成队列操演，以及单船作战操演，撞击操演……”
甘宁将这一切都汇报完毕之后，王辰心中更是奇痒难耐，他将帛书放到一旁，道：“朕的坐舰是哪一艘？”
“启禀陛下，最大的一艘战舰将在五日后完成武器列装，如果陛下能够等待的话可以在五日后乘坐此战舰。如果陛下不能等待的话，只能用龙枭级的战舰了。”
王辰思忖一二，道：“届时游海可以使用大战舰，既然是操演打靶船的话，朕可以在龙枭级的战舰上先试一试。熟悉熟悉你们海军的操作，彼时指挥起来才能更得心应手一些。”
“那么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将龙枭级的宝月号安排为陛下坐舰如何？”
“嗯！”王辰颔首，道：“可以，你们且下去安排吧。”
“诺！”众人抱拳，向着帐外退去。
送走了甘宁等人，王辰又让人唤来了王昀。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已经二十好几了，心中不禁有种想当年的感觉。只是这将近十年未见，父子之间更是多了几分思念。
“起来吧，你个臭小子”为人父的王辰面上虽然威严，但是这话却说得二人都是一笑。
这一笑，多有沧桑。
“过来过来，让老子看看你这个臭小子咋样了？”王辰招手示意王昀到得近前来，这面上不仅笑着，双目之中甚至带着泪花。
王昀又何尝不是，这么多年再一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又老了些，心中不胜感慨之余更是对父亲多了几分理解，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他走到王辰的旁边坐下，王辰伸出手握着这下巴，左右看了看，瞧了瞧，方才颔首，道：“瘦了，也成熟了！”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去去去，让你母后备点酒菜，咱爷俩今晚好好唠嗑唠嗑。”王辰高兴之余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军营之中。
但是王昀却还记得，他急忙提醒道：“父皇，现在可在营中。”
王辰这才一拍脑门，笑道：“看看看，这人老了，脑子就不好使了。忘记了这事儿了，也罢。”
他示意王昀坐在自己书案的对面，取过泡好的茶给二人满上一杯，道：“你那如夫人有没有带来啊？”
王昀笑道：“不敢让她见父皇，怕父皇生气，所以没有带来。况且军中一年少假，只有闲暇时候才能回去看看。”
“都这么久了，你以为老子有那么小气啊？”王辰笑着摇头道：“不过也是，此番是不是带着璇儿过来的？”
“嗯！”王昀颔首道：“璇儿生了个女儿，心里面估计也不好受，所以我就带她出来走走。”
“知道就好！”王辰点头，道：“现在朕这里多是你的立功奏折，朕听说在云州塞外无论是敌我双方，都称你营兵马为飞云骑，臭小子没让你爹丢脸，这事儿我很高兴。”
王昀笑道：“那是，哪儿敢让您丢脸。”
“行了！”王辰道：“现在你在我那儿的功劳簿上可满满都是名字，但是朕并不打算给你在云州升官，这官儿升的太快了别人会有微词的。所以朕打算将你与本部兵马调到幽州都督府，担任幽州副督，你意下如何？”
王昀知晓王辰现在的打算为何，此时将云州的精锐内调不仅仅是因为独孤信在塞外立下了脚跟，更因为大战已经迫在眉睫。
但是他还是犹豫道：“父皇，此时将我调往幽州，只怕有些打草惊蛇啊！”
王辰道：“让你在云州，许多人会以为朕是将你放在那儿磨练。现在将你调往幽州，有些人自然会以为这是朕要与齐国开战的前兆。但是，朕偏偏就要这般做。等朕回去之后，必然会将你调往幽州，你做好准备。将来在幽州不管朕给了你多大的权力，一切唯你二叔之命是从！”
“诺！”
却说另一面，大海之上。
夜色笼罩的大海除去起伏的波浪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那风声。
一艘巨舰停在了这海域之中，就像是一艘鬼船一样，船上并无半点灯火。
船长房中，一盏油灯被点亮。
“将军，王辰的坐舰是宝月号。彼时会出海打靶，您以为？”
被唤将军的那人正是那日强夺商船的巨舰将军，他微微皱眉，道：“前段时间咱们劫了那么多商船，若是让他知晓了必然饶不过咱们。既然这是送上门来的人头，不取白不取。如今乃是天赐之机，这晋国合该没落，彼时就看是他王辰的命硬，还是咱们的船硬。”
说罢，他取过油灯，走到这地图前，道：“操演的地方是一片开阔海域，但是南面却有一片岛群，海域较为复杂彼时是作为第二日操演复杂海域接舷战的场所。彼时一旦操演开始就会清空整片海域，连商船都不得入内。咱们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伪装成靶船突袭。但是要保证让王辰坐舰遇上，这事儿还是很麻烦的。”
“那么第二个方法呢？”
“第二个方法就只能是快船突袭了！”将军道：“彼时咱们将船靠在复杂海域，因为是晚间布置。白日里面也少有船只在这里巡哨，等到王辰的坐舰出海之后，从这里突袭王辰坐舰，必然能够达到奇效。”
“这出海的序列都已经备好了，如果王辰受到突袭的话，并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支援，所以咱们最好多备些火油？”那人看向将军，问道。
“嗯！”将军点头，道：“去安排吧，咱们看看到时候情况如何。”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