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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安格朗问。

“聊聊。”科兹说。

“聊什么?”安格朗又问。

科兹耸耸肩,鬼魂似的飘荡起来:“什么都行。”

此刻万籁俱寂,努凯里亚的夜晚并不以嘈杂着称,这个世界的白天与黑夜似乎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派系,且水火不容。

白天时,它干燥且炎热,假如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外乡人来到这里,他指定会大吃一惊。而且,如果他还很愚昧的话,八成会指着沙漠里的巨蝎和毒虫大喊——这里是火狱!

但到了晚上呢?好吧,晚上,这里就

最该用在这里的词,那第一个形容词,应该是安静。

然后是寒冷。

最后是寂静——墓地似的寂静。

这点很难解释,唯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墓地’是一个多么恰当的形容。

许多着名的学者或单纯的好事之徒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至少是理解它。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走南闯北,四处游荡,像是无家之人一样发了狂地在那些戈壁或森林中的遗迹里来来去去。

它们后来都被保护了起来,作为景观开放,门票仅需十二块或是免费。但是,在那些人才刚刚寻见它们的年代,要探访这些地方,所付出的东西不是金钱,而是生命。

奴隶主们的角斗场里有鬼魂徘徊。

很有趣的说法,任何一个尚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更不会试着去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假如你可以回到那个集体陷入疯狂的年代,然后找到一个真的去过数千个遗迹中的一个的疯子,你就能明白,此事不假。

徘徊?

萦绕。

久久不散。

过多的血,过多的仇,过多的恨,哪怕已经死去,哪怕灵魂也已消散,留下来的回响却仍然固执地待在那里,眼睛空洞而手指蜷曲,皮肉惨白得像是冰柜里的霜冻之物。

“我仍然不知道我们应该聊些什么,尽管我已经想过这一幕很多次了。”

安格朗说,他讲这话时并没有看科兹,而是将眼光放在天上。

今夜,整个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好像它们突然都熄灭了。

“我说了,兄弟,什么都行。”科兹轻柔而温和地说。“就算你想和我讨论一下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都可以。”

安格朗回过头来,像是被这句话激起了兴趣。

科兹笑了——是那种很狡猾、很愉快,仿佛奸计得逞的笑。

“我第一次杀的人是个半大小子。”

他口齿流利地说,仿佛这件事并非亲身经历,他只是复述。

“这小子大概十四五岁在当时的诺斯特拉莫,这个年纪和成年已经没有区别了,因此他理所应当地加入了一个帮派,跟着他们一起为非作歹。”

“最开始的时候,他混得还行,因为他很容易受到他人的摆布,这一点让他的新伙伴都觉得不错——谁会讨厌一个可以因为几句话就跟着你去敌对帮派地盘上搞事,哪怕为此丢了只手都毫无怨言的人呢?”

“直到他染上那些药剂中的一种,一种尤为强力的混合品,非常危险,足以在注射的第一次就摧毁大脑中的某些重要区域。”

说到这里时,他停下,抬手做了个手势。

他的眼神仍然很温和,只是动作却并非如此,那个手势锋利的几乎刺痛了安格朗的眼睛。

“然后他疯啦。”科兹轻轻地说。“就那样,疯得很彻底他开始像条狗一样追寻那种药,不管是谁,只要给他一管药,他就能为那人做任何事。”

“于是,在加入帮派的第三个星期后,他以疯狂、半残而且完全迷失心智的状态被扔到了大街上。他的伙伴们不知道是出于一时的善心,还是单纯地想要看他闹出更大乱子的心思,竟没有把枪拿走。”

“想想,午夜街头,一个疯狂的、毒瘾发作的残废,就这样拿着一把足以杀死周围所有人的枪开始游荡。”

“你怎么杀他的?”安格朗问。他仅剩下的那只手已经握紧成拳。

“扭脖子,我尽量没让他有半点痛苦。”科兹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卡里尔当时告诉我,我们不该让他再受苦。我同意。”

他放下手,那只曾愤怒且阴郁的比出可怕手势的手如今却平稳地停在腰侧,一个虚影浮现。

安格朗定睛看去,竟真的看见一个半大小子。

他的眼睛就像所有诺斯特拉莫人那样漆黑,同时面色惨白。他只有一只手,手里攥着把枪。

科兹揉揉他的脑袋,微微一笑。

“对不起,但我得提到你。”他对这个鬼魂说。“希望你别生气。”

男孩把头摇得飞快,似乎在笑,是那种属于孩子的半羞怯的笑。然后,他就消失了。

安格朗凝视着他曾在的地方,吸了口气,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我觉得我也该说出我第一次杀的人,这样比较公平。”他严肃地说。“但我没办法像你那样了解那么多,我只知道,他是个强壮的男人,他出场时,奴隶主们请来的报幕员用布劳恩这个名字称呼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实际上,我当时几乎忘了我得杀掉他。我站在满是骨骸的沙子上,想要流汗,想要转身离开,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几分钟后——我想应该是三分钟后——我把他杀了。”

“怎么杀的?”科兹问,他不笑了。

安格朗提起左拳,把它举起,接着很平静地摇了摇头。

“观众们发疯了,你知道吗?奴隶主们也是。他们早就知道我可以击败强大的野兽,哪怕是改造过的怪物也不在话下,但是杀人是完全不同的,更何况我只用了一拳,就把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打死了。他们为这件事尖叫不已,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迹。”

科兹走过去——或者说飘过去——然后拍拍他兄弟的肩膀。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头顶无星之夜。

直到夜之主重启话题。

“你觉得其他人知道这次谈话的内容会怎么想?”他突然问道。

“不好说。”安格朗说。“但我知道有几个人一定会很不赞同。”

“谁?”

“佩图拉博。”

“嗯名单的开头,好吧,还有吗?”

“罗格。”

“嘿,你怎么想的?你这独臂残疾?”科兹挑起眉。“竟然把他们俩放一起?”

“少来,精神病人——你有什么办法在提起阿博时不提起那块石头吗?”安格朗以同样的幅度挑起眉。“他们俩恐怕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

科兹哑然失笑:“合理,本庭予以采纳——第三个?”

“圣吉列斯。”

“嗯?”

“怎么?”

“本庭觉得你有失偏颇。”

“哈!”安格朗发出一声大笑。“相信我,他一定会这样做的。只不过他不会像佩图拉博那样冷冷地说你软弱,也不会像罗格那样无声地凝视,他只会走到你面前来,然后很关切地问你是否还好可是呢,你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你也看得出来。”

“什么言下之意?”

“他问你,你是否还好。”安格朗说,仍然笑着。“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关心他人的方式,唯有圣吉列斯可以在让你感到无地自容的同时又对他心怀感激。老实说,我不讨厌这一点,因为前者不是他有心的,他只是.太光辉了。他自己甚至都痛恨这一点。”

“你是说他恨自己吗?”

“是的。”安格朗说。“至少有一部分是。我们上次见面时,他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为此更加痛苦了。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吧。”

“噢,这么说可真不公平。”科兹装作很不悦的样子发出了啧啧声。“我可是很想要他那对翅膀呢.或者金发也行。你瞧,我长得像头食尸鬼一样,有头金发说不定会好很多。”

“你要是真的去要,他可能真的会给你。”

“不,免了。”科兹干脆利落地拒绝此事,连带着半秒前的自己一起。“本庭继续问询你,请回答——你的名单上还有第四个人吗?”

“有,但我不想说了。”

“为什么?”

“我怀疑你这个法官会私底下跑去向他们告状。”安格朗一边说,一边眯起双眼,盯住他。“你现在就正盘算着这件事呢,是不是?”

“没有啊。”科兹坦然自若地摊开手。“真的没有。”

“那你向我保证。”

“嘿,这只是场闲聊而已,我们真的有必要把场面搞的这么严肃吗?”

看着他不停眨眼的无辜模样,安格朗一时没忍住,终究还是笑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舒心自然地笑过了,此时他不需要担心什么藏起来的威胁或即将到来的恐怖,只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兄弟之间的闲谈即可。就像一对寻常人家的兄弟,在多年未见后彼此坐在椅子上面谈,面前摆着棋盘,手边放着美酒。

想到这里,安格朗叹息起来。过了一会,他用左手捂住脸。

“怎么了?”科兹问。

“我们失去的太多了.你失去的也太多了。”

“但我们得到的更多呀,你这大个傻瓜。”科兹不以为意地轻笑起来。“而且,其他人得到的也更多。”

“我知道。”安格朗说,声音沉闷地从他那宽厚的手掌下传来。“我只是悲伤。”

他用词很准确。

是的,悲伤。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形容此时的感受呢?这种渗入骨髓的惆怅的东西,并不沉重,却一直压在心上。心跳一次,它就蹦跳一次,然后压下来,把心压成薄薄的一片。

科兹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那眼神出奇的柔和。

过了一会,他开口:“我真得想个办法让罗伯特·基里曼看见你这幅模样。”

安格朗放下手,瞪他。

“小书记官会眼泪汪汪地数落你。”科兹说,强忍笑意。“然后会抱着你安慰你。”

“你这牙尖嘴利的蝙蝠鬼。”安格朗骂道。“他会先把你痛打一顿才对!”

两人相顾无言,不知是谁先开始笑的,总之,他们中有个人率先开启了这阵温和且漫长的大笑。

他们的笑声在荒野上传出去很远很远,远到足以失真,变成古怪的回音。但就算是这样,笑声也没有变得恐怖。

十来分钟后,夜幕的最中央汇聚了一片乌云,滚滚雷鸣从中传来,却没有下雨。

“是他吗?”安格朗问。

“是。”科兹说。“他这会已经杀到那个可怜的混蛋家里去了瓦什托尔吧,我想。野心过大却能力不足,他以为自己是个特殊的存在,可以像那四个一样算计一切,但他错了。”

他像是怜悯一样地摇摇头,声音逐渐低沉下来。

“而且错的很彻底。”

雷鸣继续,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二人的脸,也照亮地上所有的一切,几乎像是世界末日。

“他之前说.”安格朗斟酌一会。“他要在这个瓦什托尔的家里把他吊死?”

“只是个形容罢了,其实是在亚空间里杀了他,这样见效最快。等着瞧吧,兄弟,最迟明天,所有在物质界中与他有联系的东西就都会出现异状。可能是爆炸,可能是自行停机,总之,它们将和自己的主子一起沦为虚无。”

安格朗皱起眉,如果忧虑有实体的话,想必就是他此时的模样:“他这么做不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不会。”科兹说。“因为瓦什托尔实在是.好吧,它实在是太弱了。”

安格朗为这句话而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大概想问,为什么他这么弱,却还是能搞出这场乱子来吧?”

科兹未卜先知般地说,然后又立刻扔出答案,仿佛自问自答。

“因为他付出了点东西,和那个浪荡的怪物小小地搭上了点关系.对瓦什托尔来说,这件事如果成功,那么在未来,努凯里亚、你以及战犬就不再是帝国的助力了,而是他的奴隶。”

“当然,他得分出一大部分给他的赞助者,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想把手伸进物质界,就像其他四个一样。他嫉妒祂们,一直是这样,所有恶魔都清楚他的想法,四神也是,只不过祂们不在乎。”

安格朗没有为他描绘的这个恐怖世界有半点动摇,神色依然平静:“可惜卡里尔在乎。”

“可惜我们所有人都在乎。”科兹说。“荒原上的所有亡者都在乎。”

他转头看向他的兄弟,从那双漆黑的眼中,安格朗看见的事物让他知道科兹所言非虚。

不仅如此,他还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脸。那些怀恨而死的,他认识的人.

他们对他行礼,无声地问候,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我们不允许。他们说。我们决不允许。

几分钟后,这对兄弟继续交谈,悲伤或大笑。天快亮时,审判官回来了,一手的血,但衣服没有皱。

“我错过了什么?”他问。

“没什么。”康拉德·科兹说。“现在回去干活吧,老头——你还有很多报告要写呢。”

他低笑一声,散在黎明袭来前的最后一抹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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