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旅长，你说的没错。”
“强攻，是蠢货干的事。”
他猛地转身，拉着李云龙回到山洞中央，一脚踢开了篝火旁的杂物。
“孟烦了！！”
“到……到！”孟烦了吓得一哆嗦。
“滚过来！画图！”
“啊？画……画啥？”
“画山！画黑松山的地形！你小子记性不是最好吗！把咱们修过的路，全都给老子画出来！”
孟烦了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拿起一根烧黑的木炭，在地上飞快地勾勒起来。很快，一副虽然粗糙、但结构异常清晰的黑松山内部草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竹内联山这个疯子，把山分成了A、b、c三个区。”龙文章指着地图，“A区是正面防御带，就是程瞎子他们撞得头破血流的地方。c区是后勤和生活区，兵力最多。而b区……”
龙文章的手指重重地戳在一个点上：“b区，是他的核心！重炮阵地的反斜面支撑点，还有……主弹药库！”
“直说重点！”李云龙不耐烦道。
“我们刚被抓去时，”龙文章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竹内联山为了追求最快的施工速度，在山体背面，也就是‘绝命谷’这边，用炸药硬生生开了一条主通道，用来往外运输山体里的石头和废渣。”
“这就是——‘排渣通道’！”
“后来呢？”李云龙的心跳开始加速。
“后来，”孟烦了接过话头，声音发颤，“后来b区的主体结构完工了，竹内联山那个狗日的觉得这条通道太宽，怕成了安全隐患，就下令……用重型炸药把两头的入口都给炸塌了。”
“炸塌了？”魏和尚眉头一皱，“那他娘的你说个屁！”
“不！”龙文章激动地按住孟烦了的肩膀，“他（竹内）以为他炸塌了！但他不知道，他炸塌的只是外口！”
“我们这群‘炮灰’，为了偷懒和躲避监工，经常偷偷溜进那条废弃的通道里睡觉。我们发现，他炸塌的只是外面一百米，里面的主通道……还是通的！！”
龙文章一把抢过木炭，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扭曲的虚线。
“我们发现了一条被岩石堵死了一半的通风口，就在这，”他指着绝命谷峭壁上的一个隐秘位置，“从那里进去，绕过坍塌区，就能重新进入‘排渣通道’！”
“而这条通道的尽头……”
龙文章的手指划过地图，最后重重地停在了b区的核心。
“……直通主弹药库的地下二层装卸区！”
“轰——！”
李云龙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整座黑松山在自己面前被炸上天的壮观景象。
“A计划……b计划……”李云龙喃喃自语。
“老赵……老赵！”李云Log[龙]突然兴奋地抓起步话机（系统奖励）：“你他娘的把全旅的工兵和所有炸药都给老子调过来！！”
“老李你疯了？你要干什么？”步话机里传来赵刚震惊的声音。
李云龙看着地图上那条致命的虚线，露出了一个让龙文章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笑容：
“干什么？老子要去掏这个乌龟王八蛋的心窝子！”
“他竹内联山不是信钢铁吗？老子就让他尝尝，什么叫‘中心开花’！”
遵命，旅长！这是为您撰写的第八章。
第8章：“A计划”与“b计划”
赵家峪，独立旅临时指挥部。
李云龙在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圈住了黑松山的b区弹药库。
“就从这儿！捅他狗日的腚眼！”
他刚兴奋地喊完，帐篷帘子一掀，政委赵刚带着一股寒气冲了进来。赵刚的身后，跟着独立旅仅有的一个工兵营，营长正背着一卷图纸。
“老李！你又在发什么疯！”赵刚一进门就开火了，“我刚从旅部回来，你就把全旅的家底都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后山来了？你知不知道正面战场上，程瞎子他们……”
“行了行了！”李云龙不耐烦地打断他，“老赵，你来得正好。你那套政治教育先收一收，你那个燕京大学的知识，今天有大用了。”
“什么意思？”赵刚一愣。
李云龙指了指山洞里那群刚吃饱喝足，正用一种近乎贪婪和敬畏的目光抚摸着新武器的“炮灰团”。
“赵政委！”龙文章（Long wenzhang）一个激灵，猛地站直，试图敬一个标准军礼，却显得不伦不类，“川军团中校团长，龙文章！向您报到！”
赵刚的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
他看向李云龙，压低了声音：“老李，你……你这是什么时候收编的？这群人……这军容风纪……”
“报告赵政委！”孟烦了（meng Fanle）也拄着拐杖，瘸着腿站了起来，他那标志性的北京腔带着自嘲，“我们不是溃军，我们是……是胜利转进……不，我们是战俘劳工！”
“老赵。”李云龙走到赵刚身边，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仗，不是程瞎子那么打的。”
他指着地上那副简陋的、孟烦了画出的地堡结构图，将“排渣通道”和“b区弹药库”的计划，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
赵刚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瞬间就理解了这个计划的恐怖性和可行性。
“从内部爆破……”赵刚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这太冒险了！万一通道是堵死的，万一情报有误……”
“所以才叫你来！”李云龙一拍赵刚的肩膀，“你是专家！老子把全旅的工兵和所有炸药都给你调来了！你，赵刚，负责b计划的爆破总指挥！老子亲自带队，龙团长当向导！”
“这……”赵刚还在犹豫。
“老赵！”李云龙盯着他，“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吗？”
李云龙指向了龙文章。
龙文章迎着赵刚审视的目光，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那双手上，布满了被岩石和铁丝划破的伤口，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和血痂。
“这山，是我们一寸一寸挖开的。”龙文章声音沙哑，“它哪里有石头，哪里是空心的，我比竹内联山那个狗日的还清楚！”
赵刚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李云龙，又看了一眼龙文章，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干！不过老李，正面必须有足够强大的佯攻，否则我们一进去，竹内联山立刻就会察觉！”
李云龙笑了。
“他娘的，老赵，你总算说到点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