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陆方舟轻轻蹙了下眉。
“在旁边停车。”他挂断电话对林岩说到。
车门打开，陆方舟牵着钟斯羽的手下了车。随着靠近大门，压抑的气氛越发沉重。
“哎？那位是不是陆方舟律师啊？”媒体队伍中不知是谁开了头问道。
陆方舟紧紧握着钟斯羽的手，带着她径直进了馆内。
他的出现，让在场媒体躁动了不少，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还牵着一个女人，从动作上看格外亲密。
随着各个相机的闪光灯亮起，俩人牵手的照片被定格。
刚走进去，花圈中间的照片就狠狠刺痛了钟斯羽的眼睛。
小女孩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两个小虎牙若隐若现，格外迷人。
“茜茜，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父亲？”陆方舟问到。
钟斯羽点了点头。
男人面容带着苍白感，那双眼睛空虚无力。站在他身边的中年女子被人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李。”陆方舟伸手紧紧握住男子的肩。
男人的视线渐渐聚焦，看到陆方舟时，那双眼睛总数有些人气。“陆律师。”他声音沙哑，再开口时已经带着哭腔：“陆律师。”
看到眼前的场景，钟斯羽喘不上气，她转身朝窗边走了去。
陆方舟侧目担心地看了她几眼，确定她无事后，然后这才伸手安抚男人。
钟斯羽站在墙边，看着前来悼念的人，他们每人手中一支白菊花，对着小女孩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放下花就离开了。
昨晚听陆方舟说，晴晴父亲按照孩子生前日记里的遗愿，签署了遗体捐献确认书。
现在的女孩已然没了完好的躯体，只有一个冰冷的骨灰盒冷漠地躺在那张笑脸盈盈的照片前。
察觉到自己的右胳膊又在颤抖，钟斯羽脸色闪过一丝的慌乱，她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下心情，但是不知是不是女孩的笑容太刺眼，她久久没能恢复平静。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失态，恰到时处地震动起来。
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妈妈”两个字，颤抖的胳膊渐渐平静下来。
她呼了口气，然后接通电话。
“茜茜啊，妈妈下飞机了。”
钟归宁欣喜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了她的耳朵中。钟斯羽想扬起嘴角微笑，但是尝试了两下，现实告诉她，她此刻做不到。
“妈妈，抱歉啊，我这边有点事脱不开身，今天没办法去接您了。”钟斯羽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语气是放松的。
钟归宁笑了：“抱歉什么，是妈妈突然临时改了航班机票，国内公司正巧有些项目要抉择，我先去公司，晚上一起吃晚饭？”
“嗯，好。”
刚挂断电话，陆方舟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他语气紧张地问道。
钟斯羽伸手拉下他那双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没有，可能是这儿的气氛太沉重了。”
“咱们现在就离开。”陆方舟搂着她的腰说到。
钟斯羽诧异，朝正在对逝者献花的地方扬了下下巴：“你，不去？”
“老李不让。”说着就揽着她的腰朝门口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