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舟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小菜馆，喧闹的人声，人来人往的顾客，香气扑鼻的饭菜味，让这处坐落在胡同深处的饭馆格外有烟火气。
陆方舟直接帮她点了一份酸辣面。看着他给老板说着“面里面不要放香菜”，钟斯羽感觉自己的心一阵酥麻。
“你不能吃辣，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方舟正低头用热水烫筷子，听到她的话，抬起头：“嗯？”
钟斯羽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的，被他搅得乱糟糟的。她被送来源城之前，她就告诉自己，在源城这三年就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度过就行了。
但是她感觉自从遇到他，好像一切预订好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
今天动手，说实在的，有一小部分是有关他的。她知道林倩喜欢他，也知道林倩把她当成了假想敌，但是她觉得自己和他本就没什么，也没必要跑去给林倩解释。
所以最后事情就演变成了今天这样，她动手打人了，那些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似乎在一点一点往外冒。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之前那个时候。
她想了很久，自从来源城之后，自从遇到他之后，自己定的目标越发不清晰。她想快点毕业，想要快点长大，她讨厌自己不够强大，讨厌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受他的影响。就像现在，他知道自己吃饭的习惯，但是自己却连他不能吃辣这件事都不清楚。
她想要远离他，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要了解他，想要平等的回报他对她的好。
钟斯羽呼了口气，低头吃面回应他：“没事。”
她感觉自己心口堵了一口气。自他找到她起，他就没有丝毫打算开口问她关于上午打人的事情，他明明看见了，那为何又不问呢。
钟斯羽感觉现在的她有些矫情，她想让他问又不想让他问。
两个人吃完午饭，慢悠悠地朝学校走去。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为何不回家休息？”
钟斯羽侧头看向他，几秒后，轻笑了声：“你说为何呢？剩下的烂摊子还等着我回去收拾。”
陆方舟抿着嘴角，不说话。
钟斯羽耸了下肩，然后继续走。突然隔壁被人从身后拉住，她身体一僵，缓缓扭过头看他：“怎么了？”
陆方舟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打算怎么收拾？”
钟斯羽无言以对，她还真没想好。
陆方舟感觉自己就是TM的闲的蛋疼，给自己找事干。明明见不得她受委屈，但就是嘴硬，丝毫不问她动手打人之事，丝毫没有安慰她。
本来是不想给她压力，等她自己开口讲出来，结果人家姑娘根本都没有打算告诉你她的真实想法，从始至终都没打算给你说。陆方舟感觉自己要被她气炸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这么毫无保留地相信她，即使他看到了她打人的样子。
“大会上念检讨？还是打算让学校开除？”他冷着一张脸说到。
钟斯羽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陆方舟咬了咬牙关，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开口：“什么都没想好，就打算赤手上场去收拾，我看最后是你让对方给收拾了还差不多。”
钟斯羽感觉他莫名其妙，她挣脱开被他握紧的胳膊：“少说风凉话。”
看着她的样子，陆方舟终究是败下阵来，被她气笑了。
“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打她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温柔，就像是他去扶倒地的林倩时那样的温柔。
本静下来的心，又烦躁起来。
钟斯羽第一次用不耐烦的态度对他讲话：“她欠打。”
陆方舟听到她的话，略微不满地皱了下眉头。
没听到他的声音，钟斯羽扭头看过来，神态带着疏远：“怎么？心疼她了？”
“胡说什么！”
钟斯羽不想和他说话，转身直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方舟的火气越发地大，他终究是没有抬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