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隍？
江桥从言一书口中知道了他们准备多年的计划，顿时有些哑然。
凤阴山大奶奶离开后。
那边的对峙也结束了。
只是双方剑拔弩张竟然引出了天象，却成了压在所有人心头的一块巨石。江桥作为外人不知道，在场的城隍却是清楚，那天象乃是灭世预兆。
“不错。”
“其实当年在故乡时，府城隍之上还有都城隍。”
室内。
数名城隍列席而坐。
言一书向江桥解释道：“县城隍，州城隍，府城隍，都城隍，乃是城隍的四大位阶，原本是有完整体系传承的。”
“只是当年逃离家乡时，中途坠落，流浪虚空，受困在这一方小世界。”
“这也导致我们传承不完整。”
“如今整个世界只有县城隍和府城隍二级结构。”
“按理说县城隍与府城隍中间还有一个州城隍才对，但没有晋升办法。我们能成府君，全靠时间打磨后，强行晋级。”
“城隍体系很特殊。”
“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香火就是一切。”
“只要有足够香火，准备完善后，可以实现跨级跳跃，从县城隍直接跳到府城隍。这等提升方式，是觉醒者和进化者不能拥有的。”
“当然，风险也很大。”
“数千年来，走到这一步的人不少，但幸存者仅仅只有我们十六人。”
言一书没有任何隐瞒。
给江桥讲起了关于城隍的秘密。
却原来。
城隍居然还能跳级？
这却是江桥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要知道。
县城隍不过七阶。
府城隍却是九阶。
从县城隍直接提升到府城隍，等同七阶直入九阶。
开什么玩笑！
这也太离谱了！
“正因为缺了州城隍这一环，所以我们根基其实有问题，始终没有办法踏足神性阶梯。”来自南斗府的城隍接过话说道。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也琢磨出了一点东西。”
“以前还在犹豫，但现如今这个情况，恐怕也只能冒险一试。”
江桥安静听完他们的话。
开口说道：“你们没有经过州城隍这一级，通过取巧的办法成为了府君。现如今你们难道想晋升都城隍？可你们自己也说了，你们没有传承。”
“难道也能靠香火成就？”
“都城隍……”
“府君的极限是神性阶梯，莫非都城隍乃是半神？”
半神？
扯淡呢。
一群连神性阶梯都找不到的人，告诉你他们想要成就半神，这不是闹着玩吗？
“真正的都城隍当然不可能。”
言一书摇了摇头。
但紧接着却说道：“但是我们有办法，暂时获得都城隍的实力。”
嗯？
江桥不解的看向他。
暂时获得都城隍……也就是半神的实力？
“代价很大？”他问道。
“确实很大。”言一说说道，“不过有江先生相助，或许能够马到功成。哪怕只是短暂成为都城隍，也能合力让这个世界调转位置，不至于被隧道吞并。”
“我一直有个疑问。”
江桥疑惑道。
“隧道的另一头就是故乡，被引力吸过去后会发生什么？”
“故乡如今是什么样子了？”
后世距离“逃难”已经过去了数十万年，早已物是人非，更没有所谓的空间隧道。虽然也有几处疑似通往故乡的通道，但都被神只把持，无法进入。
而这个世界不同。
处于冥纪元中晚期，距离逃亡并不算太过久远。
所以应该保留了不少信息。
“地狱。”
言一书说道。
“故乡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没有办法生存的地狱。虽然佛门那群人选择了留下来，但想来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活口了。”
“当时深渊剧变。”
“红月遭到污染。”
“整个星系陷入了疯狂之中，无数人异变成扭曲的邪物。”
“江先生似乎并无相关知识传承？”
言一书问道。
“是。”
“我离开我的世界，外出一是寻找彼岸，二是找到真相。我们那个世界对于古老年月的历史已经没有了记录。”
江桥随口说道。
“怪不得。”
言一书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奇怪。
都是“难民”。
有的知识保存多一些，有的保存少一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故乡是不能去的。”
他思索着说道。
“这股引力其实是当年故意留下的，就是为了防备故乡的邪物出来了。当初为了击穿隧道，耗费了很大的代价，这条隧道想要完全弥合，是需要时间的。”
“我们运气不好，距离隧道口有些近。”
“在隧道彻底弥合前就会被重新吸回去……今天的异象已经表明，这个时间被大大提前了，我们这个世界可能正在往隧道那边飞行。”
“快则三年。”
“慢则十年。”
“就会重新回到那个扭曲荒诞的世界。”
言一书解释道。
“怎么个荒诞法？扭曲法？”江桥好奇问道。
“撕裂。”
“扭曲。”
“混乱。”
灵宫府城隍开口道。
她是十六位城隍里少有的女性城隍，但是却没有任何柔弱之感，甚至面容谈不上美感，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凶悍强势的气息。
“我们离开前，那个世界已经彻底被混乱覆盖。”
“进入了严重的熵增。”
“可能江先生无法想象，那个世界里灵异手段用出来可能会带上生命气息。行走数十万里，就跟踩在跑步机上似的根本移动。”
“但偏偏四周景色可能在变换。”
“你以为你在行走，其实在你走路的时候，是景色在流动。”
“但这些都不重要。”
“如果能遇到这些，都还算好的。”
“大部分区域，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片空洞黑暗，只有一些能看见但触碰不到的东西在流淌，说不上来是什么，也无法去描述，但是触碰以后立刻就会疯掉。”
“当年……”
“我听说有半神遭殃。”
“没来得及离开。”
她尽量用能够理解的语言来描述。
但实际效果很有限。
如果换成普通人，听了她的讲解可能会变得一脸懵比。
但幸好。
江桥实力足够强。
所以能听懂。
简单的意思就是，故乡已经凉了，里面暗藏杀机，就算半神去了可能也活不下来。
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