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一个错觉……
一个幻觉！
但张清貘当然不可能将之视为幻觉！
它必须有意义！
那它的意义是？
张清貘想，很认真地想，苦思冥想，他觉得如果真的有意义的话，那很明显，那就是小和尚对他眼前这个局面，这个难题，这个选择的一点点提示……
人家小和尚确实挺不错……
要是对方是个小尼姑，说不定就让他想歪了……
话说，自己能不能给小道士一点提示？
可是，自己连什么是天罡地煞之术，都弄不清楚……
甚至都可以说，并不知道……
怎么提示？
再说，有了想法，也传不出去啊……
算了，算了算了，就当是欠了小和尚一个人情……
如果以后真的还有可能，那就帮一把手……
如果以后遇不到了，那就当是又占了一个便宜……
嗯？
没想到胡想了一阵，还真的整出了点灵感出来……
小和尚在笑，手里跟掐着什么东西似的……
但没掐住……
或者手里没有东西……
那不就是，那个特别闪亮一点的罗汉吗？
眼中好像亮光映照，都像一团火了……
小和尚的意思是这个？
这玩意，是小和尚认为最有价值的？
就这个最有价值的罗汉人选，张清貘认为有五个……
首先当然就是那个活像弥勒佛的胖罗汉，袒胸露乳，开怀大笑，看那个形象，就让人有信心……
其次，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凭空踩在半空中，手势是很简单地单手垂立，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当然，张清貘看重这尊罗汉，当然不是看别人卖相相对要好，面善……
可他又不是来上香的……
他是来学艺的，当然得找看起来凶一点点，威武一点，一看就不好惹的……
能让他看中的，是在那半空悬浮的罗汉周身，隐隐有一道云气……
若隐若现……
只是在他看来，那一道云气，有些许灵动，看着看着，有点给人会活动的迹象，给人一个生命的活力……
那是什么？
那是龙啊……
这是降龙罗汉？
他当即就上了心……
同样的，还有一个伏虎罗汉。
也是踩在空气中，只是高度要低得多，差一点就能落脚挨到地上了，只是总是在最后被气流给托起来……
这个罗汉倒是表情严肃，金刚怒目，脸都有点黑了，以致他看着那尊罗汉的身影，感觉背后还有一层身影，定定地注视，有点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而基于体内的白虎之力，他就在跟背后那个身影的眼神对视的一霎那，他就有了直觉，这就是一只大老虎……
正虎视眈眈地看着看着……
同样的，张清貘也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尊罗汉，绝对不能给白虎添助力……
还有的第四尊罗汉，则十分怪异……
本着越是不寻常就越是战斗力强，张清貘不那么坚定地选择为候选之一……
怎么个怪异法呢？
虚空盘坐，侧着身子，只留下一个眼角的余光，冷漠地扫过他，而他也只能从眼角的余光中堪堪看到半张脸……
看着，就不怎么跟罗汉搭得上关系，跟其他面容硬朗的罗汉相比，这半个轮廓的脸，彰显出柔和……
但由于只有半张脸，不管是什么都很难确定，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一个罗汉不一样……
连一张脸都不一样……
还有最后一个，则完全是搞不懂……
在远处盘坐，默念着佛号……
当然，没能有声音出来，可他自己有想象力啊，心里自然浮现四个字──阿弥陀佛……
他还花费了一点时间，仔细辨别，是不是张不凡老道借给他的那只耳朵听到的声音，他判断不是……
是自己的想象……
综上，他决定要在这五个罗汉里选……
可是，既然小和尚都已经有了提示，那他自然是相信人家的判断……
就是判断失误了，那也没事……
就当凑个热闹吧……
反正，这玩意有没有效都还不知道……
他一个假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即便这个世界是真的，那跟他有了联系之后，应该也要变成假的了……
他十分怀疑，他只是带着一双眼睛到这个世界，来看……
见证一些东西而已……
所以，随缘吧……
当张清貘下定决心之后，念头通达，瞬间，在极远处，光芒一闪，他猛地眼光转过去，见到那一阵淡淡的黄澄澄已经彻底消散……
而后眼角的余光，一下就捕捉到在自己的周围不远有金光闪耀……
没错，正是那个小和尚所提示的那个罗汉的形象……
当然，这是他理解，是不是，实际上还不知道……
也当然，这里是一个不同于他所在现实的世界，所以，也无所谓了……
张清貘颇有兴致地注视着那个离得不很远的罗汉……
嘴角含笑这一点，真的很像小和尚的那个笑容……
但又不一样……
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青少年……
共同点是，神秘的笑容……
那种神秘的笑容，却各自有自己的神秘，独特的神秘……
而手上的动作，则有的不一样……
好像都在掐着什么东西，可这尊神像同样也像是在掐着指诀……
而现在小和尚则实实在在的是在掐着东西……
而且，小和尚眼里也没有光……
要不然，他就能在看到小和尚的一瞬间就联想到这尊罗汉……
这下要怎么办呢？
张清貘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在面对着这尊罗汉，他好像已经可以感觉到自身的存在，他往下一看，可以看到自己的整个躯体……
看来，就是这样了，一切都是意念……
既然有了身躯，那接下来就简单了……
直接摆出那个姿势就行了……
张清貘摆出了那个姿势，手稍稍抬起来，好像要掐住什么……
但很不像……
这种一眼看出来是掐住什么的，他心里感觉就不像……
尽管，从外表看上去，真的很像……
但他心里有感应，这个不对……
直觉就不对……
张清貘再次掐起手势，同时嘴上也跟着模仿起来，要笑……
神秘地笑……
要笑得神秘……
不行……
张清貘摇头，不行就不行，再试一试……
不行……
又一次失败……
不行……
还是不行……
不行……
又不行……
又不行……
到了最后，张清貘感到自己手上的动作已经有模有样了，尽管是一开始就可以做到形似，可到了十多次之后，他才感觉到神似……
而嘴上那个所谓神秘的笑容，才是真正的难……
他也试了十多次，可总是感到不对劲，不得劲！
太尴尬……
也太搞笑！
他就感觉，哪都不像……
没有神秘，只有硬撑着的尴尬……
感觉是，哪都不一样，哪都觉得尴尬……
这玩意，怎么整？
张清貘听下来，他感到不是个办法……
老是这样一次次地试，也不是个好办法……
神秘的笑容？
到底是意蕴在哪里？
小和尚的笑容很神秘，眼前这尊罗汉的笑容也很神秘……
但神秘跟神秘是不一样的，两者嘴角微笑的神秘，里面的意蕴，是不一样的……
很简单，又很直观……
可这里面的神秘是什么？
却感觉隔了一层，怎么都进不了门……
到底是什么？
张清貘想着，一边也想到了手上的动作，他感觉手上的动作，算是有点贴切了，可也还是有点不尽人意……
掐住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他觉得是有东西的，可就是想不到……
想到的东西，他都下意识认为不合适……
是剑吗？
这个姿势不对，很不对……
是刀吗？
更不对……
那是手里剑之类的小件兵器吗？
也还是不对……
可如果是，非兵器一类，那又感觉好像有点脱离了主旨……
这是杀伤力惊人的绝技，肯定是用来对敌的，那自然用的都是兵器……
手上的动作没进展，只得再回到嘴上的笑容这一点上……
可还是没有头绪……
就只能再想手上动作……
还是没有头绪了……
对了，罗汉的眼里也是放一个异常，眼里有光……
超人啊……
可小和尚眼里没有这个迹象……
小和尚的眼睛也明亮，可也就是明亮……
还没能到眼中冒光的地步……
眼中有，像是一团火，火里边好像有东西？
好像也没有……
这会是个突破口？
张清貘猜测着，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总不能走过去怼着人家的脸看吧……
嗯……
或许，可也试试？
张清貘想了想，当即就试一试……
反正也没有坏处……
没吧？
反正也是一个梦……
无所谓了……
张清貘走近那尊罗汉，慢慢靠近，走了几步后，小道士立马察觉到有点不对……
好像，靠近不了……
他走了几步，还是没感觉距离拉近了……
还是那个距离感……
罗汉嘴角的神秘，那个所谓掐住东西的手势……
还有，眼里的光，有如一团火……
都还是那个距离，没有多少更清晰的……
可也没有太遥远……
还是那个距离……
那一团火，依旧在眼球里，他也依旧看不到……
这又是意味着什么呢？
神秘？
是神秘么？
不能靠近的神秘？
要离远了看，一旦靠近了，就不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