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日的理论，让在场的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理论，怎么那么熟悉？
林寻猛然回忆起联盟大战时的场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糙，
原来我也曾经这么想过。
也许，
就在那个时候，
我就已经受到了身体原主人的思维诱导。
说真的，林寻恍惚间觉得，这真的不只是一个游戏，这或许就是某块真实的异界大陆。NPC的思维居然会影响到他这个玩家，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也许，是想多了吧。
云日君主的意志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林寻和鬼王都只能默默地听着。
“鬼王，你心甘情愿地成为天道的棋子，难道没有自己的私心？”
“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这就是人的弊端。”
“你想要从我的手中救下你的妻子和儿女，你想要挽回耀神的荣光，甚至，你还想要制裁我，杀死我，这就是你的私心，你的坏心。”
鬼王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林寻心里默默记下了。
瞧瞧，这正主的口才多好！
瞧瞧，这狂霸酷炫拽的吊样！
真的，就这个德行，别说鬼王想要杀你，我特么都想给你屁股上来几脚。
你瞧你的鬼样子！
就差把“我欠揍，快来揍我”这几个字明码在脸上了。
“你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你想要变强，你想要变得更强，强大到无人可以制约你，天道之下唯你独尊！”
云日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实在是辣耳朵。
林寻只觉得面红耳赤，倍儿感丢人。
鬼王的表情彻底变了，也不知是不是终于被云日这个欠揍的态度给激怒了。
“云日，你不要逼我！我不想……”
“不想恨我？不想杀我？呵呵，鬼王啊，你还是怨恨我吧，带着那份怨恨，努力变强吧。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有与我一战的能力，呵呵呵……”
风，从黑暗深处刮了起来，吹拂在林寻的脸上。
“鬼王的灵气颜色发生变化了。”
这是林寻离开这个地方时，脑子里闪过的唯一一句话。
因为，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连人带着意识都被抛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
“你说，你看到了陆圣？除了陆圣，你还看到了什么？”
陆青冥的盘查自然是不会少的。
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进入罗刹心思，林寻感觉很累，真的很累。
在这种类似于网吧通宵三天三夜的疲惫感支配下，林寻很难说出什么细节性的东西，当然，就算是不累，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在梦境里见到的东西都捅给陆青冥。
这些情报，能瞒下多少是多少，这等同于变相地削弱敌人。
于是，在短暂地思考了一会之后，林寻说道：“还看到了鬼王。”
“……”
“鬼王的状态还挺好的，年轻气盛有活力。”
“……”
在陆青冥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林寻打了个哈欠。
他又道：“让我先回去休息吧，我实在太累了，累了记忆力不好，说不定会忘掉一些细节。”
陆青冥痛苦地扶着额头，一副想要说点什么的表情。
但是呢，很可惜，他的口才不算太好。
他说不出来。
有口难言。
有槽难吐。
“我尽力了，真的，你要信我。”林寻无辜脸。
林寻的装熊，意料之外地没有得到陆青冥的毒打，这个老人精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太赶进度这件事情，陷入了痛苦的权衡思考当中。
从陆青冥的角度来看，林寻死不死的，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从别人嘴里得到的情报，他也只会信个三四分，再多也就没有了。
陆青冥的谨慎，让他丧失了对他人的信任，也让他活得很辛苦。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不能再让林寻继续钻研鬼王心思了。
前面说了，林寻的生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死。
天道的力量已经注意到他了，他必须要收敛。
看到头顶的雷云和闪电没有？那就是证据。
“所以，我能回去休息了？”
陆青冥点头。
“真的？”
陆青冥皱眉，还是点头。
“那我走了？”
陆青冥的拳头已经攥起来了。
“有空再聊，告辞，告辞！”
在陆青冥的拳头挥上来之前，林寻撒丫子跑路了。
……
回到熟悉的宫殿，林寻打开了游戏系统内的相关功能。
自从铃铛出事以来，他其实很少再关注游戏系统那边的更新变化了，再加上身份特殊，能够供他联络感情的人也的确是没有了，就没了关注的必要。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一次打开私聊界面，他还真看到了很多的私信消息。
首先就是龙讯娱乐那边的催促，看起来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了，希望他赶紧开启下一次的直播，好维持住现有的人气。
林寻忍不住看了一眼最近的收益和关注自己的人数，还真是……
多得离谱啊。
嗯，这一条，林寻直接无视，他现在这么忙，还多是忙生死攸关的事情，哪有闲情逸致去特意开直播啊。
不过，好歹自己也是和人家签了协议的，真就这么无视了，好像说不过去。
林寻便斟酌了一下字词用句，回复了一条：“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再说吧。”
嗯，这样就好了。
这样的回复虽然本质上和没有回复差不多，但多少能够让人看到一些诚意。
其次，就是莫大佬了。
墨沧桑在林寻忙着做梦的时候上线过一次，然后给他邮寄了一些东西。
“这是想干嘛，遗产吗？”
林寻能够看出这份邮件的贵重之处，甚至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墨沧桑的目前绝大部分的家产。
除了这些家产以外，墨沧桑还留言一封，大意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为了支援他看好的云日君主，关于陆家和厌术国的一部分情报，他墨沧桑就此贡献出来。
林寻很想说一句“你这情报来得太晚了”，不过考虑到对方可能暂时真不会再上线了，他也就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钱，永远都是好东西。
林寻对钱的态度其实很暧昧，你说他爱钱吧，直播赚下的那些钱够多了吧？他还真不想动，要不是因为黑光那事，他真的可能永远不去动；你说他不爱钱吧，看到金银财富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很热乎的，手也是发痒的。
在这个游戏世界也好，在外面的现实世界也罢，钱，永远是好东西。
你可以不喜欢它，但你还是得为了得到它而奋斗终身。
这一点，林寻越来越有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