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班上因为已经提前分好组了，所以她们是学校里最先进入这三个游戏场所的学生。
一个班的学生分为三组进入三个不同的游戏场所，这还能理解。
可下一刻，刘老师却被白兰的操作惊到了。
白兰居然直接把全校的学生都叫进去玩耍了。
“学生那么多，怎么把人区别开呢？”刘老师略带担忧地问。
此时她们三人已经在学校的监控室内。
监视器屏幕上正同步播放着学生的游戏画面。
白兰只是摇了摇头，“不慌，我专门设置了一些东西在里边，现在里边可以同时容纳很多人，保护正常的学生不被发现。”
原本的虚拟情景剧被白兰在里边添加了一些内容进去。
为了保证筛选可以顺利进行，白兰选择让怪力系统直接把三个游戏场所覆盖。
游戏还是一样的游戏，只不过从现实转进了半真半假的全息当中。
也就是俗称的幻境。
学生们可不知道游戏的真实目的，只是觉得不用上课写作业可真是太棒了。
孙尚是学生中最为开心的人之一，他进入场地之后就发现这是一个摆满了镜子的迷宫，在墙上琳琅满目的镜子反射下，原本有些昏暗的走廊都变得耀眼了起来。
孙尚最喜欢的就是恶作剧，看到这满目的镜子，他坏主意又有了。
他记得班长也分在这一组，班长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闷得像个锯嘴葫芦，不如逗逗他。
不过这里太靠前，同行的学生还很多，于是他往后走，想去寻找一个人少得地方。正好不远处是一个拐角，他便拐了进去。
刚拐进路口，就被醒目的哈哈镜给吸引，看着这个巨大的全身哈哈镜，孙尚忍不住对着哈哈镜做出了各种搞怪的表情，甚至还被自己给逗笑了。
突然拐角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偷瞧一眼，班长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对镜子表示惊叹，一步步向拐角处走来，孙尚赶紧躲着镜子寻找藏身之处，准备给班长一个“惊喜”。
脚步声靠近，停在了拐角前。
“Surprise!”
孙尚从哈哈镜后蹦跶出来，吓到的人却不是班长。
他惊恐地发现，班长紧紧盯着面前的哈哈镜，眼睛突出，面色惨白，一副惊吓的样子，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不是……”
“班长？”孙尚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去拍拍班长的肩膀:“什么不是……”
班长没有理会孙尚，“他”紧盯着哈哈镜，尖叫出声:“这不是我的脸！！！”
孙尚吓了一跳，然后亲眼看见班长的五官开始扭曲，眼睛、鼻子、嘴巴通通像一群放在开水壶里的金鱼，惊慌地蹿来蹿去，最后定格在一个极其扭曲的位置。
“这才是，这才是我的脸。”班长伸手抚摸着哈哈镜，痴迷地看着其中的样子。
孙尚僵硬地转过头，发现原本哈哈镜中映出两张脸。
一张扭曲又搞笑，眼睛宽，嘴巴长，鼻子横在海中央。
是他的脸。
还有一张，普普通通，五官端正。
是班长的脸，和班长脸上的五官布局正好相反。
“啊！”孙尚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班长却发出一声惨叫，被哈哈镜吸了进去。
“叮咚，人脸识别成功，无脸人回收进度1%”
刘老师刚开始没想到白兰如此心大，像赶鸭子一样把所有的学生都赶了进去。
她以为是时间紧迫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能盯紧了一个屏幕上的监控，试图快速准确地分辨出正常的学生。
至少，至少能救一个是一个……
却不曾想，原来白兰早已想好了一切。
挑鸡仔游戏和想象中的一样顺利，基本没有太大的阻碍。
如果不是因为学生太多，白兰她们甚至可以更快的结束。
全校师生一千多人，被替代的已经超过三分之二，老师只剩下刘老师一个人还在坚守。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无脸人的早期入侵太过低调，挑选的都是比较孤僻的老师进行替换，二是……群体的作用，比白兰想象中的还要大。
高层领导和部分班干部的替换造成幸存的老师们主动或者被动地加入了被迫害的群体——当然最后也成为了加害者的一员。
尽管老师当中也有部分不愿意妥协，甚至愿意放弃生命护着学生的教师大有人在，可到最后的结果并不尽人意。
护着学生，家人却被他人挟制要挟。
选择学生还是家人？
选择学生，家人被迫害。
选择家人，学生被迫害。
有人选择护住学生，结果等来了父母亲人的噩耗。
而学生也还是没能护住，该替换的继续替换。
跟其他想要护住学生的老师联合，结果下一刻却被校领导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然后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直接面临校领导的言语威胁和后期交到他们手里家人的照片。
要么沉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抵抗至死。
到最后，只剩下了什么都不懂的刘老师还在坚守。
廖局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不能责怪那些沉默看着事态发展的老师，也不能原谅那些选择同流合污的人。
人会本能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一面。
他只是痛恨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发现这里事情的不对，为什么不能早点拯救这些无辜的孩子。
这单单是发生在附近学校的事情，那离这里更偏远的学校呢？
会不会也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这样的取代替换究竟发生了多少？
这一切的一切都沉重撞击着他的心脏，苦闷的心情久久不能消散。
廖局强行打起精神继续安排后续事情。
剩余正常学生不足三百人，其中两百人精神敏感，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把他们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没被替换的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自身的精神力强大，抵挡了无脸人的初期入侵。
可也因为无脸人持续的入侵，导致这两百人精神力发生异变，后期时不时的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无脸人。
又有不少人看见了无脸人入侵的过程，更是让他们担惊受怕，神经衰弱。
有人抵挡不住，身份被夺。
有人却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隐藏起来
最后剩余的几十人则完全没有感觉，只是认为自己在正常的上下学而已。
这几十个完全没有感觉的学生让白兰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度过了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