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封逐鹤紧张喊一声。
凤凌霜睁开眼，她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南宫逸？
想到那白眼狼伤害过自己，她瞬间清醒万分。
等看清眼前人，发现是南宫曜。
她没好气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宫曜道，“凤家可是大家族，基本的礼貌呢，我救了你，至少要有一声谢谢吧？”
凤凌霜：“……”
封逐鹤扶着小师妹道，“他给了一枚神元丹。”
凤凌霜莫名盯着奇怪的人问，“有何企图？”
南宫曜道，“我在神元丹里下毒了，你快死了。”
封逐鹤吓得站起来拔剑。
凤凌霜却淡定如常道，“哦，你弄死我的同时，你南宫家也差不多要被灭了。”
“你都死了，还想扫平我南宫家？”
“我还有师尊，你以为我师尊会放过你吗？”
“这么说，你是真的在宗门里仗势欺人，还故意欺压我弟弟？”南宫曜威凛凛看着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他此刻站在她面前，有一种居高临下威慑感。
凤凌霜坐在地上，她暗暗运起真气道，“陆璃雪是不是还告诉你，我一直迫害你弟，让他学无长进？”
“你知道啊。”
“我还知道你弟喜欢她，想听吗？”
南宫曜冷哼，“我不干涉逸儿的感情之事，但必须要管他的生死，因为我是他大哥。”
“啧，那是你的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凤凌霜满不在乎，她现在只想修炼。
南宫曜问，“你不想解释吗？”
“解释？解释什么呀？”
“解释你对我弟做过的事？”
“呵呵，为什么不是他忘恩负义啊？”
“你……”
“我什么我，南宫少主，你不至于这么愚蠢，你弟可以蠢，要是你也这么蠢，那么南宫家被灭也是理所当然。”
南宫曜：“……”
凤凌霜抿唇一笑道，“我的话很难听是不是，可这是实话啊，至于你弟和我之间的恩仇，你可以去问他，浮灵城距离天云宗不远，对你来说，借只有翅膀的妖兽飞过去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要么就直接传阵，这就一眨眼的功夫，所以与其来问我这个受害者，不如去问你弟。”
南宫曜：“……”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按理她该着急着解释才对，可是没有，她满是讽刺反问，她浑不在乎的坦然，这样的表现和陆璃雪说的凤凌霜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形成鲜明对立。
实话说，听陆璃雪说那些事的时候南宫曜确实心存不满，他很生气。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盲目护弟行为不由自主产生一些不理智的做法。
他会误判很多事，可他是南宫少主，他是未来的南宫家家主，他不可能凭着这样的情绪去做事。
所以他来询问凤凌霜，他还能在人家半死不活的时候送出丹药，这就说明，你和我弟的恩怨我可以区分对待，不过我会向墨景轩寻究。
然而现在凤凌霜直接回话，意思是别去打扰我师尊，你护弟，而我护师尊，你敢去找他，我保证往死里弄你弟，有本事你跟我赌。
凤凌霜就是这么硬气，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连累她身边的人，那就是存心跟她过不去。
南宫曜觉得这女孩不该是十七岁，那不是一个少女该有的主见。
凤凌霜想，小孩能翻天，大人做事畏手畏脚，说好听他们是大人顾全大局，说不好听就是胆小怯懦，所以不要跟她讲道理。
道理建立在实力之上，否则一切免谈。
她的反驳让南宫曜无言以对。
他站着俯瞰坐在地板上的少女问，“这么说，是我弟不听话？”
凤凌霜瞥一眼道，“不算，他是被迷了心窍，觉得但凡是陆璃雪认定的都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这种情窦初开的傻逼行为，你可以去跟他讨教讨教，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若非要我回答，那只能回你，这人心万状，皆与我无关，只要不害我，凡事都好说。”
南宫曜：“……”
看来在这儿是问不到具体真相了。
她不愿意废话，或者是不想看到他。
南宫曜道，“行，那我再问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那陆璃雪和你有什么仇啊，至于这么算计你？”
“你去问她啊。”
“她说你陷害嫉妒她。”
“#\\u0026*%￥”凤凌霜一顿神语输出。
封逐鹤去倒了杯茶水送给小师妹漱漱口，他语长心长道，“女孩子家，不能这样讲话。”
凤凌霜还想粗鲁的来一句我呸。
但看到稳重温柔的大师兄，她忍住了。
不气，不气，大师兄那么好的人在呢。
她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洗掉嘴里的血味。
南宫曜在想着她的一口气语言，他道，“你不会就是这样教导我弟吧。”
凤凌霜忍气吞声道，“是啊，你弟估计也变得这么粗俗不堪了。”
南宫曜嘴角抽，他记忆中的弟弟可是个乖软乖软的男孩。
看样子，是没办法和凤逆天正常交流了，她对他有意见。
南宫曜道，“我没惹你。”
“呵呵，你不是兴师问罪来了吗，那还想我怎么招呼你，南宫少主？”凤凌霜看着存心不想让自己好好养伤的人问。
南宫曜：“……”他想，我给你送救命丹还有错了？
“凤凌霜，我好心提醒你，明天的比武能不参加最好不要参加。”
“凭什么听你的。”她想，我都打了四场了，你想让我欠债直接说啊。
“我是好心提醒，听不听随你。”
凤凌霜：“……”
南宫曜也不多说了，这丫头对他有敌意，估计是他怀着兴师问罪的目的来，让她不痛快了。
果真是个伶俐的丫头，别人未说因果，她已经看到了种种。
南宫曜要告辞，他道，“我是有必要去天云宗一趟，真怕我弟凉透了，那就是我这做大哥的失职。”
凤凌霜：“……”
羡慕嫉妒恨的，为什么别人都有哥宠，她的哥呢，姐呢？
仙鹿，“主人，这问题应该去问你娘。”
“你滚。”
凤凌霜觉得要抑郁，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和她对着干。
好像是存心欺负她这个孤儿。
这个时候好想师尊，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会不会有事。
要是师尊在，肯定又得心疼一拨。
想想又觉得幸好他不在。
南宫曜走了，轩辕诀和东方璃月来看望。
凤凌霜不好拿对付南宫少主的气势回应同道修士，故而跟着客气了几句，几人叮嘱好生养伤便走了，他们没有多作打扰。
凤凌霜再送走几位师兄和小师弟，她坐在房间里发呆。
仙鹿问，“主人在想啥子？”
凤凌霜一脸生无可恋道，“钱太难赚了。”
九曜凤凰：“……”你也不想想自己一口气想要赚多少？谁人有这个本事，一开口就是五百万上品灵石？
仙鹿道，“主人，你这回要价有点高，不然还能谈条件。”
“你们是说我贪吗？”
两灵宠猛摇头。
凤凌霜喝口茶润润喉道，“其实我也有收获，我可以单独面对通幽化境了，知道吧，别人还在四道苦苦探索，而我已经甩了许多人十条街，那我是不是很厉害？”
九曜凤凰点头，“是这样。”
“不过佩剑这事，真的着急，你看这擂打的，佩剑都被毁了，这明天面对个最强的，我怎么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呢？”
“主人要不要去探探虚实？”
“不要，费心费力去研究一个在我可预知之内的敌人，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干吗？”
金色古塔表示认同，“趁着现在还有空，主人不如抓紧时间休息。”
这时，刘掌柜赶来通知，“明日早起打擂。”
仙鹿气得浑身烟雾滚滚，它作势要扑过去咬人。
凤凌霜阻止炸毛的仙鹿道，“是陆璃雪的要求吗？”
“这……”刘掌柜不好直接承认。
“那你回去告诉她，今天我让着她了，因为心疼她付出的五百万，不过明天的规则由我来定。”
“啊？”刘掌柜都惊了，想说你还想临时改规则不成。
凤凌霜道，“临时该规则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看……那边的人遵不遵守游戏规则，如果她犯规，那也不能怪我加倍讨偿，你说是不是，见钱眼开的刘掌柜。”
刘掌柜打哈哈还是赔着笑脸想，我们是半斤八两，你不也是为了钱而打生死擂，当然他不敢说出来，只道，“这得请示他们的意思。”
“是吗？”凤凌霜突然伸手，她隔空取剑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刘掌柜猛打哆嗦，他道，“那依照凤道友的意思办，明天下午进行最后一场生死擂，我这就去传达给其他人知晓。”
刘掌柜灰溜溜跑了。
他怕这个凤逆天。
凤凌霜敢杀，烈疾忧不是死了吗？要不是她心情好，估计陆尽安也得死，还有罗香蕊和陶琅月也得死。
他们能活着，得感谢凤逆天心情好。
“主人威武。”仙鹿觉得就该这样，不反击那贱儿，小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九曜凤凰问，“主人，你打算让陆贱儿提前付多少赏金？”
凤凌霜想了一下道，“她估计拿不出一百万。”
“这么穷吗？”
“你们以为呢，真当一百万上品灵石很好拿？”
“额，说的也是，墨尊者挥手就是五百万，他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几百万上品灵石很容易拿得出手。”
凤凌霜抬手捂脸，她想，确实啊，师尊给她一种错觉，以为五百万很好赚，经过今天一挑四险些小命不保，她才知道这钱不好拿。
“我想，那小贱儿和轩辕珞一起凑着应该能给我集合一百万上品灵石。”
“那剩下四百万呢？”
“让他们先欠着。”
“不还怎么办？”
“不还有血契吗？那东西比房契还重要，他们要是敢否认，我就闹到帝都里，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家和陆家欠我钱。”
“皇室会管吗？”
“怎么可能不管，为了他们那点脸面，人家的命都不是命，更何况是区区几百万灵石。”“还有陆家，就凭这欠债污点，他们陆家在我凤家面前就得低头。”
金色古塔道，“加上利息，这钱还挺多的。”
“可不是吗，他们欠的越多，那我的利息也就越多。”
“主人确定人家给得起利息？”
“为什么不给，从中做庄的可是香云楼的掌柜，这是个钱奴，我赢了，我能拿到全款，他也能赚得盆满钵满，除非我输，那他就不会管我。”
仙鹿好像是懂了，“这刘掌柜手上有血契，如果陆璃雪和轩辕珞不认账，刘掌柜会把血契公布天下，到时那些人为了赏金去暗杀，那就怪不得刘掌柜阴狠了，这本就是规矩，他不会做亏本买卖。”
凤凌霜拿的利息越多，刘掌柜也赚得越多，总之是陆璃雪和轩辕珞负责垫资，他们不负责，那背后的家族皇室就要站出来担责。
这个苍澜大陆，在修真界里有个不成文规定，但凡凭仗血契讨债，金额翻倍，而那倍数是负责帮忙讨债的人占有。
也就是，有人可能为了钱财追杀陆璃雪和轩辕珞，及至陆家和皇家的人也难能幸免于难。
这用在陆璃雪生存过的原世界说法是，高利带追债。
甭管人家用什么手段，反正黑的白的一起上，既然敢欠，那就付得起代价，因为没人逼着你赌。
假设凤凌霜是输的那一方，她同样要承受这般代价。
只要入局，就没有可怜人。
有的大概是活该两个字。
……
南宫曜在去天云宗前，他去找封逐鹤了解一些情况。
楚俊萧和骆无忧担心大师兄被欺负，两人亦步亦趋跟随。
封逐鹤问，“南宫少主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曜道，“自然是为凤凌霜和我弟闹矛盾的事。”
“这事小师妹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去问南宫逸。”
“可我想听听你的说法。”南宫曜很坦然，这也是为了避免和墨景轩结仇。
老实说，如果真的为了南宫逸伤了凤凌霜，那墨景轩绝对不会放过南宫家。
墨景轩很宠着凤凌霜，那天在拍卖会里看到的，就是最好的解释。
凤凌霜对墨景轩来说很重要，伤了她等于在拔剑对着墨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