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从容道：“你既如此关心轮回大圣的下落，我也不妨直言。轮回大圣如今尚存，约莫数十年前，我于灵土大陆偶遇其踪迹。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白幽姬，观察她的反应。
白幽姬闻言，美艳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激动，额头的眼状印记微微一颤，星光流转间，似有灵光跃动。
她的纤手轻握，指甲嵌入掌心，泛起一丝幽蓝寒光，语气却故作平静：“只是什么？”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目光如刀，似要将李苟的心思剖开。
她的长发触须微微蠕动，发梢处的扭曲面孔发出低沉的呜咽，怨气如潮，隐隐压向李苟，似在警告他莫要撒谎。
李苟心头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
青金色灵光化作一层光晕，隔绝了白幽姬的怨气侵蚀。
他双手负后，语气淡然道：“莫急，轮回大圣之事，我自会细说。不过，凡事讲究公平交易。你既想知晓轮回大圣的具体下落，不妨先告诉我，这天眼群岛与神眼一族祖地，究竟藏着何等隐秘？怨灵海域又为何如此诡异？若你诚意足够，我自会将轮回大圣之事和盘托出。”
白幽姬闻言，目光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几分讥讽：“小辈，倒是好算计！想以轮回大圣的消息，从我手中套取隐秘？哼，休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她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几分玩味，“不过……你既身怀轮回神眼，想必与轮回大圣渊源不浅。既如此，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你先说，轮回大圣如今何在？我自会酌情告知你一些隐秘。”
李苟心头一动，暗道这白幽姬果然狡猾，竟想让他先开口。
不过，他早有准备，关于轮回大圣之事，既不露底，又能引诱对方上钩。
李苟微微一笑，目光坦然，缓缓道：“好，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便先抛砖引玉。我之前遇到轮回大圣时，它身在灵土大陆一处名为万重山的妖族领地，数十年前，他夺舍重生，化作一只独眼异兽。”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几分，“至于轮回大圣的具体下落，我需要足够的诚意，方能告知！”
李苟的话有所保留，轮回大圣的确夺舍重生为独眼异兽，不过那独眼异兽如今已认他为主，虽然轮回大圣所化独眼异兽已经不在李苟身边，但这一点，他自然不会轻易透露。
白幽姬闻言，目光骤然一凝，额头的眼状印记灵光大盛，似在探查李苟神魂的真伪。
她的怨气如潮，化作无数模糊魂影，在她周身盘旋，发出刺耳的嘶吼。
然而，李苟早有防备，轮回神眼血光暴涨，金色波纹如涟漪扩散，硬生生将怨气逼退数丈。
白幽姬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忌惮，怨气缓缓收敛。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道：“灵土大陆……独眼异兽……倒是符合轮回大圣的作风。罢了，你既说了这些，我便信你几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小岛，似在追忆往事，低声道，“你想知晓天眼群岛与怨灵海域的隐秘，我便告诉你一些。但你要记住，若你所言有假，休怪我与你不死不休！”
李苟目光微闪，点头道：“请讲，我自会信守承诺。”
白幽姬轻叹一声，纤手轻抚额头的眼状印记，目光悠远，似穿透了万年时光。
她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带着一丝悲怆：“天眼群岛，未崩解之时，名为天眼岛，乃我神眼一族的试炼之地。岛上建有祭坛与试炼场，用以淬炼族人瞳力。群岛中央的主岛，更是藏有一座通往祖地的传送阵。祖地之中，封存了我族的至高传承——永生神眼。此眼得之，可窥破生死，逆转轮回，甚至有望踏入永生之境！”
她说到此处，目光一转，盯着李苟，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既身怀轮回神眼，想必对永生神眼有所耳闻。轮回大圣当年，便曾觊觎此眼，却因我族祖地禁制森严，未能得手。你如今来此，莫非也是为了永生神眼？”
李苟心头微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永生神眼虽强，我却无意强求。我此行，只为一件名为不灭金锭的宝物而来。你若知晓其下落，不妨直言。”
白幽姬闻言，却是不屑道：“不灭金锭？哼，那不过是主岛祭坛中的一件宝物，远不及我族其他宝物珍贵。你既无意永生神眼，我便继续说说怨灵海域。”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暗红海面，语气渐低，“怨灵海域之所以诡异，乃因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域外天魔入侵，我族与域外天魔鏖战于此，海域被魔气与怨气侵蚀，化作如今的死地。海中孕育的食魂鬼尸，便是怨气与魔气的化身，实力最弱的，也堪比化神初期修士，有的甚至达到触及此界极限的高度。”
李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白幽姬所言，与他先前所经历的大致相符，但她显然有所保留，尤其是关于祖地与永生神眼的具体位置，语焉不详。
他心念急转，决定再抛出一枚重磅诱饵，逼她吐露更多。
他微微一笑，语气从容道：“你所言的这些，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说。轮回大圣曾提及一个名为钥眼的宝物，你可知此物？”
李苟此言略显含糊，轮回大圣的确提过钥眼，不过李苟最先知道的，却是从前合欢宗圣女白灵灵口中得知的。
他故意抛出此话，只为试探白幽姬的反应。
白幽姬闻言，娇躯猛然一颤，额头的眼状印记骤然爆发出刺目星光，似被李苟的话触及了某种禁忌。
她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李苟，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钥眼？！轮回大圣果真如此说？！他……他还说了什么？！”
李苟见状，心头暗喜，知晓自己赌对了。
他故作沉吟，缓缓道：“轮回大圣只提了钥眼，却未细说。你若想知晓更多，不妨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神眼一族祖地的隐秘，以及不灭金锭的藏匿之处的信息！”
白幽姬目光闪烁，似在权衡利弊。她的长发触须剧烈蠕动，发梢的扭曲面孔发出刺耳嘶吼，怨气如潮，隐隐压向李苟。
片刻后，她冷哼一声，怨气缓缓收敛，低声道：“好！小辈，你果然狡猾，但我也非愚钝之人。既如此，我便再告诉你一些隐秘，但你要记住，若你欺瞒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李苟点头，目光平静，实则暗中催动轮回神眼，随时应对变故。
白幽姬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小岛，语气低沉道：“神眼一族祖地，位于怨灵海域深处，距离天眼群岛约千里之遥。祖地入口，藏于海底一座名为‘万眼渊’的所在。渊内禁制重重，非神眼一族血脉或没有持钥眼，则无法进入。”
她说到此处，目光一冷，盯着李苟道：“你虽有轮回神眼，但无我族血脉，妄图进入万眼渊，必定自取灭亡！至于不灭金锭，便在主岛祭坛之下的宝库，祭坛核心有一座残破的禁制，需以神眼一族的神眼激活，方可进入宝库取宝。”
李苟闻言，心头微动，因为怀中真假蝉始终没有蝉鸣，显然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说过假话。
不过李苟表面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多谢告知！”
而此刻，白幽姬目光一转，盯着李苟道，“我观你元神似对轮回大圣之事有所隐瞒。你可还有何事未说？”
李苟心头一凛，知晓白幽姬那双炽白双眼，应该和芮刑思的通心神眼有类似的功效，并非易于糊弄之人。
于是，李苟故意道：“若是你能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并获取钥眼，我便告诉你未说之事！”
白幽姬闻言，冷笑一声：“你这小辈倒是贪心！钥眼可以让外族进入祖地，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李苟闻言心中暗笑，他手中早已有数不清的钥眼，这么问，只是想搪塞此女而已。
这时，白幽姬显然已经无意再多问，只是淡淡道：“好了，交易至此，你我两清。你若想取不灭金锭，便去主岛祭坛一试！”
李苟目光微闪，知晓白幽姬已不愿多说。他拱手道：“多谢指点！若日后遇轮回大圣，我自会将天眼群岛之事告知他。”
白幽姬闻言，目光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未出口。
她的身影渐渐虚化，怨气如墨，缓缓融入虚空，只留下一道幽幽之声：“小辈，怨灵海域诡异莫测，你好自为之……若你真能见到轮回大圣，代我问他，当年的承诺，可还算数？”
话音落，虚空恢复平静，那双炽白眼珠早已消失无踪。
小岛上，海风呼啸，枯树枝桠摇曳，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似在诉说万年的孤寂。
李苟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心头却泛起层层波澜。
白幽姬虽透露了不少隐秘，但显然有所保留，尤其是万眼渊与藏有不灭金锭所在的具体细节，语焉不详。而他自己，也未将轮回大圣认主之事告知对方，双方各怀心思。
不过，李苟也并未多想，只是目光扫向远方的主岛，眼中闪过一抹锐芒，“既已到此，不灭金锭，势在必得！至于万眼渊，待取宝后再作打算！”
他心念一定，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金色流光，朝天眼群岛主岛疾掠而去。
……
半个时辰后，李苟悬于主岛上空，神念如潮，覆盖整座岛屿。
主岛形如卧龙，岛中央一座崩塌的巨塔散发着淡淡金光，与河洛金图上的红点遥相呼应。
塔下，一座残破的祭坛若隐若现，祭坛周围，怨气如墨，隐约可见数道模糊的魂影在雾气中游荡，发出刺耳的嘶吼。
李苟眉头微皱，取出河洛金图，金图上的红点愈发炽烈，似在催促他尽快行动。然而，他并未急于落地，而是催动木叶神眼，眼中光芒大盛，细细探查祭坛周围的禁制。
祭坛核心，一座五行灵阵若隐若现，阵法虽残破，却仍有灵光流转，隐隐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机。
阵旁，几道怨魂徘徊，魂体扭曲，面目狰狞，似被祭坛禁制拘束，难以离开。
“白幽姬果然没说全……这祭坛禁制，远比她描述的复杂！”李苟低喃，心头升起一丝警惕。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诀，青金色灵光自体内涌出，化作一道光幕，护住周身。随即，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落向祭坛边缘。
刚一落地，一股刺骨的寒意骤然袭来，祭坛周围的怨气如潮，化作无数魂影，朝他扑来！
“找死！”
李苟冷哼，轮回神眼血光暴涨，金色波纹如涟漪扩散，瞬间将魂影震碎，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他一步踏出，五行灵气自脚底涌出，化作青金色光焰，焚尽四周怨气。
他缓步走向祭坛核心，目光如电，扫过五行灵阵的每一道纹路。
阵法中央，一枚金色圆盘若隐若现，圆盘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出一股炽烈的金光，似与不灭金锭的气息遥相呼应。
“就是这里！”
李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双手掐诀，五行灵气狂涌，化作五色光柱，注入阵法凹槽。
阵法微微一颤，灵光大盛，似有复苏的迹象。
然而，就在此时，祭坛深处，忽地传来一声震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