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谈厉琛泽并不容易。
现在的厉氏可不是以前的厉氏，自打一口吃下段氏后，如今的厉氏俨然已经成为行业领头羊的存在，作为厉氏的掌舵人，厉琛泽的身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现在想要见厉琛泽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商珏本就跟厉琛泽不对付，现在又故意坑了苏嬅，要真慢慢排队，只怕得排到下辈子。
没办法，商珏只能托中间人联系。
中间人隔了整整三天才给他回电话，“商总啊，这次你可得做东好好请我搓一顿。为了让厉总答应见你一面，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死缠烂打了好几天，老脸都舍下了。”
老脸舍妹舍不知道，厚脸皮要好处，反正是挺明显的。
商珏一阵牙疼，却还得赔笑脸，“辛苦赵哥了，一顿饭算哪门子谢，我家里收藏了两瓶茅台，都是有价无市的极品，回头就给您送去。”
“这可是好宝贝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谢谢商总割爱。”
中间人爽朗大笑，这才把约谈地点和时间告诉他，“明天下午两点，丽江饭店。”
商珏笑着道了谢，等挂完电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肉痛。
那两瓶茅台可是他的珍藏！
翌日下午两点，丽江饭店。
商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丝毫不意外厉琛泽会迟到。
为了给苏嬅那女人出头，厉琛泽又是抹黑他的公司，又是打压他公司的股票，还故意拖着不见他，现在终于要正面交锋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会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苦等的准备。
商珏的预感没错，他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厉琛泽终于姗姗来迟，但他脸上一丝歉意都没有，悠然落座后，反姿态傲慢的问：“我来的有点晚了，商总没生气吧？”
商珏赔笑，“您能来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这可不像是商总会说的话。”厉琛泽嘴角微翘，似讥若讽。
商珏忍气吞声地倒了一杯清茶，两手托着，半弯下腰，亲自递到他的面前。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违约金我会全数退还给苏小姐。如果苏小姐还愿意继续合作，分配比例可以倒过来。如果苏小姐不愿意，我可以如数赔偿苏小姐的损失。”
相较于某些人道个歉还要扯东扯西，商珏这个开门见山的态度，可以说相当诚恳了。
也更可见其城府之深。
“这就不必了，合同就是合同，签了就得认。”
厉琛泽隔空虚扶了他一把，“商总坐下说话吧，不用这么客气。”
商珏一脸忐忑的坐下，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答应了来见面，又拒绝他退还违约金，这到底是同意合作，还是不同意合作？
犹豫再三，他还是咬了咬牙，把合同拿了出来。
“厉总，这是我们公司新开发的一个项目，您看看有没有兴趣。”
合同被推到对面。
厉琛泽翻开一目十行扫完，作出评价，“项目不错。”
商珏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可以合作，只是……”
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屈指敲了敲上面约定的受益分配比例，厉琛泽不紧不慢道：“这个我不太满意，得改一改。”
商珏心头一坠。
这个分配比例，商氏已经作出了极大让步，已经是压着亏本线了。
要是再往下压，等于商氏白干一场，还要倒贴钱。
“您想改成多少？”他谨慎地问。
厉琛泽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数字。
商珏脸色大变，“厉总，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懒懒往椅背上一靠，厉琛泽把玩着茶杯，曼声道：“我从来不开玩笑。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价，如果商氏不答应，那就不需要再继续往下谈了。”
竟连一丝商议的余地都没有。
这态度也太强硬了。
商珏忍不住面露苦涩，“商总，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厉琛泽举杯示意，“那就从今天开始。”
商珏默然不语。
好一会儿，他才咬牙挤出一句，“好，我答应。”
不答应也不行，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除非他想商氏成为下一个段家。
厉琛泽放下茶杯，主动伸出手，“合作愉快。”
商珏苦笑，“合作愉快。”
此番两家合作的这个项目，是商氏一早开发的心血之作，已经酝酿了好几年。厉氏强势加入后，项目立刻被启动，且迅速推进，很快就为厉氏带来了极为可观的收益。
因为项目发展势头极好，还产生了虹吸效应，催生了不少以中小企业为主的衍生业务。
反哺给厉氏，让厉氏的实力又精进了一分。
商氏虽然不赚钱，还倒贴，但附带的利益跟着蹭了不少，股价不仅止住了跌势，还跟厉氏当初一样逆风翻盘，一路看涨。长远来看，绝对稳赚不亏。
商珏还没来得及高兴，秘书小姐就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冲进他的办公室：
“不好了，商总！厉氏挖走我们好多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