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楚涵想了想自己明天的安排。明天下午只有一节课，理论上是来得及，不过：“可以说一下，是个什么样的宴会吗？”
“一个小型拍卖会。我妈一个手帕交办的。”
“好。”楚涵点头：“你定好时间，明天把地址发给我，我会过去的。”
蔺帝琛皱眉，来不及说话，禇绪的电话已经过来了。
楚涵挂了电话，看着蔺帝琛：“看样子，他们有结果了。那我先上去了。”
“好。”蔺帝琛点头：“我跟你一起吧，我也想看一下他们的游戏怎么样。”
楚涵侧过脸有些狐疑看他，蔺帝琛脸上的神情依然很淡定：“你应该知道吧？星空直播除了直播，我们还有专门的娱乐公司。如果他们的游戏有前景，我也可以参与一份。”
“就算是你现在想投资，我也不会把第一控股人的身份让出来的。”
楚涵半仰头，微抬的下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宣告。
蔺帝琛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又有些不受控制。他按下电梯，示意楚涵先进去。
“放心，不跟你抢。”
楚涵：……这有点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错觉，一定是错觉。
如楚涵所预料，沈砚和他的几个同学，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沈砚这段时间已经见过了不下二十个公司的老总，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绝。他是真的很希望这个游戏有机会面市，所以哪怕楚涵要求控股51%以上，他也只能同意。
合同上的条款，他和禇绪基本上确认过了：“楚同学，是这样的。你这上面提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就是关于游戏这一块。我的同学他们希望可以有自主研发权。”
“可以。在研发这块，我会充分尊重你们的自主权。”
楚涵说完才意识到，今天说要来给他们提意见的季庭川好像一直没出现。
这个家伙有点不靠谱啊，明明说今天过来帮忙一起参考的。楚涵看了眼禇绪，见他对自己点头，表示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
“还有其它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她就打算直接签合同了。
“没——”沈砚才想说没问题，蔺帝琛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对面几个年轻人。
“沈先生是吧？楚涵不太懂，不过我有问题想问问沈先生。”
之前见到禇绪时，沈砚只觉得对方一身精英范，让他有些自叹不如。可是现在看到蔺帝琛，他真切的感觉到，对方释放出来的威压，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你说。”
“市面上同款的仙侠类的游戏那么多，请问你觉得你们的优势在哪？”
这个问题，楚涵也问过。沈砚把之前在楚涵面前说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蔺帝琛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是有优势，但是仔细一分析，优势却十分不明显。还有，你们开发这个游戏之前，有没有做过市场调查？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受众？有没有想过，整体的受众是一群什么样的人？针对这一群人，你们的设计要做哪方面的调整？”
沈砚之前准备好的许多话，这会突然就说不出来。他忍不住就去看身边的其它几个同学。
“我，我们之前想的受众是年轻人。还有就是——”
易小东磕磕绊绊的把他们的设想解释了一遍。
“数据呢？有数据支持吗？”
“没有。”沈砚面色发白，莫名的有些心虚：“我们没有做过具体的市场调查，现在有的数据，是根据其它公司的数据来的。”
“那么你们想过怎么改进优化你们的产品吗？”
“想过的。我之前跟楚涵也说过了。不过我们需要资金支持。”
蔺帝琛又问了几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很多问题是楚涵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
沈砚到了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忍不住求救般的看了眼楚涵。
楚涵却在看蔺帝琛，她甚至没有注意蔺帝琛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只是看着那熟悉的侧脸，熟悉的表情，还有熟悉的气势。
这样的蔺帝琛，跟德庆帝真的很像。看到这样的蔺帝琛，她真的很难不把他和德庆帝当成同一个人对待。
蔺帝琛把人家问得脸色发白，却突然收敛了气势。
“刚才我问的这些，都是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做支持的。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们现在缺少这一块的技术人员。我们公司在这一块，有相当专业的人才，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技术和资金上的支持。”
沈砚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转折：“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投资我们的游戏？”
“是。”蔺帝琛看向禇绪：“合同重新拟定。星空娱乐追加投资，楚涵的第一控股人身份不变。”
禇绪的助理已经把刚才的内容记下来了，蔺帝琛看向沈砚。
“沈先生，星空娱乐你应该听过吧？”
“听过。”沈砚这会心跳得飞快。完全没想到，蔺帝琛的身份是这样的：“蔺总你说的是真的？”
“是。沈先生不要觉得吃亏。有我们星空娱乐的支持，你们这款游戏将来的前景一定会更好。”
沈砚和几个同学面面相觑，有一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感觉。
“各位。”禇绪适时开口：“看样子，合同要重新拟过了。不过我想，你们应该都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沈砚兴奋得很，他太明白星空娱乐的实力了。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既然蔺帝琛要加入，那么关于合同就要重新拟定。但是沈砚整个人放下心来，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他起身走到楚涵面前，朝着她伸出手。
“楚涵，谢谢你。”
“客气了。”楚涵跟他伸手握到一起：“你要是真想谢我呢，就把细节做好了。让这个游戏大火，就算是谢我了。”
“一定会的。”沈砚重重的点头，连带着握着楚涵的手也跟着用力。
蔺帝琛看着那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莫名觉得刺眼无比。上前两步，状似不经意的站在楚涵边上，跟着伸出手。
“好好努力。”
“我会的。”就这么一会会的时间，沈砚已经把蔺帝琛视作偶像。
楚涵看着沈砚崇拜的眉眼，她突然想到了荣砚。
那时明明荣砚一心想娶她，最后在她入宫后，却心甘情愿守着边城。
她曾经想过，荣砚会不会对德庆帝有怨言。尤其是后来，敌军压境，荣砚握兵不出，她一度以为荣砚有了反心。
当时朝堂上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很多人都劝德庆帝换将，把荣砚拿下，押回京城受审。
可是德庆帝却力压众议，不但没有丝毫怀疑，甚至还主动让荣砚的旁支领了押运粮草的任务，以安军心。
这份气度，这份信任，在战事结束后，让荣砚拜倒在庆功宴上。他感念德庆帝的信任，大赞德庆帝是明君，愿意誓死效忠于他。
“你觉得怎么样？”
蔺帝琛的话让她回过神，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这个女人那种眼神又来了。明明站在他身边，却透过他在看别人。
“没什么。蔺氏在榕城有几间办公楼。既然我们打算投资，那么就应该挑个地方作为办公地点。我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决定一下最后在哪里办公比较合适。”
“好。”楚涵点头，看向沈砚：“那沈砚一起去吧？”
“不用了。”沈砚这会眼里全部是兴奋的光：“刚才蔺总说的几个想法都很好，我打算下午和他们回去把那些细节先改一下。选办公地点这种事，我也不擅长，就交给你们好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完全变成了蔺帝琛的迷弟。
真的是，不管轮回多少次，这家伙收买人心的手段，都还是一样厉害。
…………
楚涵穿越来到现在，对榕城其实也不算熟悉。不过对榕城一些特别繁华的商业地点，却算是了解的。
跟蔺帝琛走了几个商业中心，楚涵对于蔺家人的有钱程度，有了个新的认知。
他说几间办公楼，真的是客气了。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随随便便就有好几层的置业。
眼前这个已经是他们看的第三家，隔壁就是商场。整个这一栋都是蔺家的，现在看的是其中的三层。
“只是一个办公的地方，不用这么大吧？”
沈砚他们一共也才几个人而已。后期就算是要招人，也不至于要用这么大的地方吧？
“既然我们公司打算投资，后期就不是小规模的发展了。更何况，游戏只是第一步，如果发展得好，后面还有其它可操作的能跟上。挑个大一点的办公室是很有必要的。”
“行吧。那要不就定这里？”
楚涵其实对这也很满意。哪怕她没开过公司，也知道门面的重要性。如果他们的公司真的在这样的地方办公，至少别人一看，就会觉得非常的有牌面。
更重要的是，这里离她交大很近。她以后如果想过一灺很方便。
“我让经理去办手续。”
定下了办公地点，楚涵拒绝了蔺帝琛一起吃饭的提议，直接回了学校。
合作的事定下来了，有蔺帝琛的公司加入，很多事她都可以不用自己过问了。
在这方面，她对蔺帝琛还是很信任的。这种信任对她来说，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楚涵不相信蔺帝琛能专心的喜欢一个人，但是她却相当信任他身为上位者的能力和手段。
这是基于上辈子的经验，也是基于这段时间，她跟蔺帝琛相处下来观察的结果。
大一的课程很紧张，她要学的东西很多。搞定了沈砚这边的投资，她打算多花一些时间在自己的课业上，还有就是关于养颜霜的量产。
之前她只是有这个想法，却没有什么方向。但是蔺帝琛给的资料，确实是很有用。
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回到了出租屋，她先是给曹安民去了个电话，谢谢他给自己找了禇绪这个律师，省了她很多事。
曹安民听她夸奖禇绪，显得十分高兴。一直在夸禇绪多能干。
说他从小成绩就好，后来更是跳级完成学业。别看现在年轻，但是已经算是了不少棘手的案子。
有手段，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家世也好，性格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次他帮了你，下次等你回来，就让外公作东，好好请小禇吃顿饭。谢谢他帮了你这个忙。”
“好。”这是应该的。楚涵不反对。
却不知道她的不反对，让曹安民误会了。
“好好好，等你回来，我让赵助理安排。”
曹安民也是有私心的，季庭川不行，那他就换个人选。禇绪就不错。家世配得上，人品也没问题。
再听外孙女对禇绪似乎也很满意。这可真的是太好了。
到时候生两个孩子，让其中一个姓曹，真的就是再完美不过了。或许他要抽个时间去禇家拜访一下，探探口风？
楚涵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随意夸了一下禇绪，表达了一下感激之情，却让曹安民脑补了这么许多，甚至都开始思考起她的孩子将来叫什么名字了。
……
周一。
答应了蔺帝琛当他的女伴，楚涵自然不会失约。本来想着随意挑件礼服应付的她，却在放学后被蔺帝琛带来了这个造型屋。
她被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从头发，到妆容。
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涵突然发现，这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好像还挺值得的。
红色的礼服裙长及脚踝，斜肩设计的领口，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
一头长发被卷成了大波浪，其中一部分被编起来挽在一帝。剩下的披散下来，端庄中又透着丝妩媚。脚下是同色系的高跟鞋衬得她高挑又窈窕。
店员看着她这一身赞不绝口：“小姐你真的特别适合红色。我相信你今天晚上，一定会惊艳全场。”
“谢谢。”
楚涵朝着对方笑了笑，在对方给她理好裙摆好，掀起了后方的布帘，走了出去。
蔺帝琛已经换好了一身深色礼服，正随意翻着桌上的杂志。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一袭红裙的楚涵时，他有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