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河吼完了，让楚涵往前站一步，再看了眼其它人。
“全体都有。你们给我看清楚了，什么是标准的军姿。这就是。达不到这样标准的，多站半小时。”
楚涵：……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做错什么了，要被你拎出来示众呢。
不是被罚就行。楚涵长舒口气，站得更笔直了。
“练过？”刘先河看着楚涵的小身板，这姑娘可不像是进过军营的人。但是这个身姿绝对是练过的。
“报告教官，没有。”
她要是说自己上辈子练过，这些人也不能信啊。
刘先河又盯了她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归队。”
楚涵退了回去，
晚上回了宿舍，叶乙玲和何盼盼他们的脚都软了，一进宿舍就躺下了。
“我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卢淑敏摆了摆手，一脸虚脱的模样：“我要死了。”
“我没死，离死也快了。”何盼盼体质算是不错的。也受不住今天这样的操练。
一想到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半个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涵也很累，不过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你们不用这么夸张吧？”
“夸张？”何盼盼坐了起来：“楚涵，我觉得你才夸张。你都不累的吗？”
“累啊。”楚涵点头：“肯定累啊。不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楚涵是真的觉得有意思，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跟着父亲进了军营，和将士们一起操练的时候了。
“你牛。”何盼盼除了佩服，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二天，依然是先站军姿。楚涵站得直，又是被拎上去的那个。
“你们看清楚了，背给我挺直了。脚给我站稳了。要是呆会我随便一碰你们就倒下了，就再多站半个小时。”
楚涵站着不动，仿佛烈日下的那人不是自己。
刘先河盯着她有一会，终于开始让他们进行下一个锻炼。
休息的间隙，何盼盼几乎是时间一到就想趴下了。楚涵顺势抓住她的手，让她站直了。
“别坐下，不然呆会起不来。现在只是暂时休息，又不是真的让你休息了。”
“楚涵，你真好。”
何盼盼一把抱住了楚涵，将脸埋在她肩膀处：“我要晒死了。榕城的太阳真的要晒死我了。”
累点她能忍，但是热她真的不能忍。
楚涵有些失笑，对于这种突然的亲近，有些新奇，却也不反感。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的带着她走到旁边一处树荫下。
“好啦。你忍忍就好了。”
“只能忍了。”何盼盼抱住楚涵：“奇怪，你怎么不出汗呢？”
“我一向汗少。”楚涵笑着解释，其实是因为原主从小干惯了活，加上营养不良，自然不怎么出汗。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她现在没时间，只能慢慢调理。
现在的军训，也是一个机会。
楚涵是真心的觉得军训是一个锻炼人的机会。所以对于刘先河怎么严格，怎么凌厉，她都能适应。
何盼盼不能理解，她每天累得要死。恨不得窝在空调房里的她还要天天被操练，其它人不至于她这么夸张，但都差不多。
集合铃响了，楚涵正打算和何盼盼一起回操场，何盼盼却突然拉了她一下。
“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
“我，我那个来了。”何盼盼脸都白了：“怎么办？”
“啊？”楚涵愣了一下，她来军训前，例假刚来过。这半个月，倒没想过自己还会来例假这事。目光落在何盼盼身后，深色的迷彩服，现在看不出来，可是何盼盼不敢赌。
“我要回宿舍去处理一下。可是这——”
楚涵顺着何盼盼的目光看了眼操场的方向：“你去吧。我帮你请假。”
“谢谢你啊。楚涵。”
何盼盼说完，飞一样的跑回宿舍去了。楚涵在心里叹了口气，做女人就是这点不好。
回了队伍，刘先河先发现少了一个人，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谁还没有归队？”
“报告教官。是何盼盼，她有事回宿舍一下，马上下来。”
“什么事要回宿舍？”
楚涵一凝，操场上除了他们这些女生，队伍后面还有男生。例假这种事，在楚涵的印象里，就不是能大肆宣扬的事。
“她不舒服。”
“哪不舒服？”刘先河可不是会就这样轻拿轻放的人：“不说清楚，我就要给她记过了。”
“教官，她是真的不舒服。请教官允许她晚点归队训练。”
楚涵没有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另一个姑娘的隐私就这样说出来。她就算是都没上过大学，也明白记过是很严重的处分，她绝对不想让何盼盼得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她希望她的解释能过关。
刘先河盯着她的脸，突然站到她面前。
“你。出列。”
楚涵往外面站了一步。刘先河盯着她的脸半晌，突然就勾了勾唇。
“讲义气是吧？”
楚涵：……
“行。你今天把何盼盼的训练量按三倍也练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不然，我连你一起罚。”
三倍的量？
她们今天的训练才进行了小半。三倍的量就表示，她从现在到晚上吃饭的时间，都别想休息了。
“教官。”卢淑敏往前一步想为楚涵说话，刘先河的眼神如刀一般飞了过去。
“怎么？你也想一起受罚？”
卢淑敏刚鼓起来的勇气消了下去，颇有些歉疚的看了楚涵一眼。
楚涵也不在意，这种时候，就不要连累更多的人了。她挺直了胸膛，声音很轻：“教官，我同意。我愿意替何盼盼受罚，请教官不要惩罚何盼盼。”
刘先河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楚涵是吧？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