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堕落的原因
半径十公里，映射万里海域的黑日，它的内部此刻不平静。
两道江姜和黎塞留绕着黑日，搜寻无果的身影，正处于一个类似光眼的空间里。
黑日装置的本体，是一个两人高的不规则物体。
此时它被横放过来，黑阿尔及利亚和黑褔煦闭着眼，端正地坐在不规则的突出上。
而在她们的头顶与脚下，以装置为中心，撑起了一个透明的“气泡”。
这个“气泡”就像台风眼和天花板一样，外面是漆黑炽热的日冕风暴。
而在这个绝对领域内，确实风平浪静，不规则装置释放出黑红色的心智波动。
波动从脱离装置到“气泡”外的领域，似乎有一个转化解压的短暂过程。
这也导致黑阿尔及利亚和黑褔煦，能利用特性，不受炙烤地在这里端坐着。
怪不得江姜和黎塞留，在外面找半天也没找到她们。
两个mEtA舰娘在启动它后，就借着半径十公里的漆黑日体和光芒遮掩。
趁装置彻底展开的瞬间，反其道而行地冲进了黑日装置的五米范围内。
膨胀的光瀑逼退了黎塞留和江姜，却为她们提供了绝对隐蔽的安全区。
“呼——”坐在不规则装置表面突起上的黑褔煦，长长地舒了口气，睁开美目。
“总算把料加进去了，收集了这么久的堕落，应该够了吧？”
黑褔煦眼眸深邃，看向身下的装置不断释放出心智波动。
而这些波动在经过她后，雁过留痕，从她裸露的大片肌肤上，沾染走了什么东西。
就像处在上游的人倾倒了污染，流淌的河水载着污染，一路波及到下游。
“湮灭日核，可不仅指毁灭的外部炙烤，还有堕落的内部失控。”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黑褔煦旁边传来一声幽怨复杂的叹息。
黑阿尔及利亚托着雪腮，妩媚地翘起长腿，玉足勾动间，充斥诱惑的美目流转过一抹柔软。
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黑褔煦认可地点头道：“在世界坠入深渊前，人性的崩坏就是地狱的开头曲～”
“谁说不是呢～要知道，这个装置可曾是一件抵抗末日的文明结晶啊～”
可惜失败了，连带着燃烧的希望炉火也熄灭，与她们毁灭的故乡一起蒙尘。
黑阿尔及利亚摇摇头，俏脸流露出万般惋惜的妩媚神态。
如果不是受到感召，估计这东西会成为一个只能唤醒痛苦的纪念品，永远封存吧？
“呵～也亏【指挥官】还记得，让我们拿出来，下手这么狠，有时真怀疑祂的意图。”
黑褔煦无所谓地笑了笑，来牵制的mEtA舰娘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信念。
但她不一样，能听到搞破坏就来了，毕竟她可是地狱的战争领主，一个彻底的堕落者。
谁让实验场被ta吞噬的方式千奇百怪，她的故乡是最难以接受的那种。
“当初是我们的主教，用圣座冠冕集全实验场之力，打造这玩意的吧？”
黑阿尔及利亚看着身下的装置，舔了舔红润的唇瓣，面露恍然地回忆道。
“废话，那还能有谁？集中信仰，给舰娘供应心智对抗末日！每一个人民都无法置身事外！哈，这宣传词当年还是我想的～”
两个灭世的残余，如今坐在曾经的最终武装上玩笑，随意地摆弄曾经的誓言。
是不在意还是心灰意冷？哈哈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及时纵情享乐～
黑褔煦大笑着拍打大腿，黑阿尔及利亚眼神妩媚，绘声绘色地重复早就遗忘的宣言。
“......哈哈哈！我记得当初的主教，和碰见的那个一样，不，还要更严肃死板一点！就像这样！”
黑褔煦竖眉正色，两只手伸出食指，把勾起的嘴角用力扯下来，故作威严状。
黑阿尔及利亚顿时被逗笑，妖娆的娇躯花枝乱颤，说笑道：
“你缺点炽热～当初主教看到日核成功吸纳了全教国，乃至全世界的信仰和情绪后，那眼睛亮的可不比光瀑暗～”
“再亮又怎样？到最后她看到日核里，全是那些肮脏堕落的情绪后，还不是绝望得精神死亡一样～”
黑褔煦摊摊手，挑起蛾眉，血红的双眸似乎隐藏着痛苦，但更多是晦涩的张扬。
那种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放下，大不了一死的轻飘飘张扬。
“世界上有mEtA舰娘，就没有mEtA人类了吗？只是一直有堕落的人，才觉得全世界都是正常人罢了～”
“末日可太狡猾了，让我们当初是腹背受敌啊～连吸收的心智供应，也是堕落者的欲望，唉，我还挺喜欢我以前样子的。”
黑阿尔及利亚和黑褔煦失望地摇摇头，仿佛在遗憾回不去的曾经。
在她们看来，舰娘们谈之色变的mEtA，与其说是污染，倒不如说是她们“想”通了。
比起江姜认识的碧蓝航线，她们故乡对自身，舰娘这种心智造物研究更深。
舰娘的本质是人类延伸种族，再强大也受人类影响。
这里不是指单个个体人类，而是指人类这个种群。
她们之所以美好是人类的思恋，充满了期盼与善意，反之也自然可以黑化。
每个mEtA舰娘接纳mEtA，都代表一个舰娘被负面的思恋侵染了。
就像她们诞生时，就受人类思恋决定的先天能力和属性一样，这种污点也不可逆......
“好了好了～下回再聊吧～”黑褔煦意犹未尽地摆摆手，“该继续工作了～”
“可惜拉·加利索尼埃不在这，外面必须留一个信标引导，不然黑日就成了靶子～”
黑阿尔及利亚抹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巧笑嫣兮地拍拍大腿下的装置。
日核发出一声嗡鸣，在她的控制下开始移动。
“估计她之前收集堕落都烦了，能活动身体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黑褔煦笑着说，心中暗道，看嘛，任何世界都有堕落在，别抱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说实话，我挺好奇黎塞留号如果mEtA化是什么样子的～”
“嗯？有趣，毕竟我们的主教大人和教国一起下地狱了嘛～没事，开大点久点就好～”
“呵呵～不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把盟友当寄生虫打了？我随便问问～”
“反正是牵制，多玩会嘛～能吸引到寄生虫的注意就赚了，而且......”
两个mEtA舰娘笑吟吟，两双对视的美目中，有一种近乎空洞的执着。
要是能拖着那仇人一起下地狱，那也是件值得愉悦的幸事啊～
毕竟无论是被背叛到失望，还是被侵染mEtA，她们早就是教国离经叛道的堕落者了！
......
“异端！异端！这群堕落者！指挥官不要留手，她们没资格接受恩典，烧死她们！”
“我滴个猫猫主教啊！我给你学猫叫，你冷静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