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员服务器叮咚一声，机体上亮起光纹，密密麻麻的光子溢散而出。光子形成旋涡拉长塑形，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凝聚而成。
白色蘑菇头，幽蓝的眼眸闪烁，洁白的吊带裙甚至没有肌肤白。身材娇小，两条腿却格外长。苍白的玉足交叠，配上黝黑的趾甲，像是撒了巧克力的牛奶雪糕。
正是我们的好朋友——领（织）航（梦）员（者）。虚拟影像宛如幽灵般，漂浮在空中闪烁。没有程序性的启动台词，蓝眸一闪，虚影立刻有了神色。
“东煌的明石号么......”
这个表面上是领航员的投影，在一瞬间皮下就换了一个东西。不，应该说，她的表面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伪装，只是现在露出真容了而已。
站在领航员服务器前的东煌明石，被远程降临的织梦者垂眼一瞥，随即就打了个哆嗦。怂里怂气的样子，倒是每只奸商猫的共同标签。
不过这次，东煌明石主动联系是有事要问。咬咬牙，东煌明石梗着脖子上前质问：“为什么要派人袭击城市喵！喵和你当年的协议是：喵帮你，你不优先袭击较弱的阵营喵！”
“砰！”
外界，东煌明石的店铺，今天奇怪地歇业了半天。这死奸商转性了？前来的肥羊们如此想到，不对，兴许是去进货了。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连店铺的员工都收到了休假通知。包括每个明石店铺中的看板娘，驱逐舰不知火号。但除了那位东煌明石的老搭档不知火，没人去多想。
在她们看来，下午东煌明石就会再次出现。然后门口就会多一块，看似优惠实则阴险的活动牌子。奸商也会熟络地站在门口，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拉拢卖萌地坑每一个肥羊。
但此刻，她们认知中的奸商，正咬着牙止住自己的颤抖。那双灿烂的金瞳，已经竖成了一条细线，死死地瞪着飘浮在上空的“领航员”。
“为什么不回答喵！明明已经好久没有袭击近岸城市了，为什么一袭击就是喵最弱小的东煌！白鹰，铁血，皇家，重樱，她们都比喵的东煌强大，这不符合喵和你......”
“首先，我们没有袭击沿海城市的近期计划。”美目闪烁的织梦者，迅速从网络上搜集了情报，冷声打断了东煌明石无意义的质问，“目前的实验进程，离该项目预计还有四年。”
东煌明石缩了缩脑袋，又怂又勇地继续说道：“可是......”
“其次，以东煌目前的实力，不符合当初协议内容。塞壬，不积极违反一切有价值条理，但你已经失去了要求执行协议的条件。”
披着领航员马甲的织梦者，机械音与智脑截然不同，充斥着漠然无视。反驳东煌明石只是按照冰冷逻辑上的纠正，没有掺杂一点多余的意向。
而被织梦者注视着的东煌明石，脸色一变，怂怂地又打起摆子。那毫无波澜的眼神，让她不由想起当初自己诞生的情景，十个明石号，十份必须签订的协议。
塞壬与舰娘斗争了那么久，按照正常逻辑，不可能对彼此一无所知。而舰娘这边，对塞壬的了解几乎都集中在十位明石上。
“最后，出手的不是我们，至于透露，这不在我们的协议中。”
对织梦者的话，东煌明石虽有疑问，但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与其谈判的能力。所谓的“协议”，只不过是强迫的手段中，一点点让她乖乖工作的施舍，心理安慰罢了。
“......那你，打算对假冒者们怎么做？需要喵帮你收集情报吗？”
注视着东煌明石低下头，猫耳尾巴顺从垂下，织梦者面无表情地回应：“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通过语言陷阱试探我。在你诞生在总基地时，已经允许你成功保护了东煌一次。”
“因为十个明石十个协议中，你的条件虽然缺乏长远性，但确实是最容易履行的。可惜这在当时是个良策，现在已变成他人的保护衣。所以，没有下次。”
闻言，东煌明石一抖，头低得更低了，灿烂的金瞳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而已经回答和警告完的织梦者，也没有让通讯继续下去的理由，抛下一句机械音随即便消失了。
“请完成好每月的指标，否则，视作违反协议，一切条约全部废除。”
虚影再次化作光子溢散，领航员服务器也恢复了平静。除了沉默的东煌明石，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许久，东煌的绿毛猫娘抬起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是她们，那么也就是说东煌不会被清除了......对不起喵，喵真的尽力了，她们根本不是舰娘可以击败的喵。唉，协议也失效了，喵真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高兴了喵。”
默默地整理好周围，把那台用来联络的领航员服务器收好。东煌明石拍拍脸，在昏暗中挤出了自己的标志性奸商笑容。
她该去干活了，这次联络太仓促了，还得想个过得去的理由。指标也要完成，不然她恐怕会被抓回去。她可不想看到那座塞壬基地大厅里，一个新的明石号从建造机里走出来。
“太痛苦了喵，还是不要让新的喵在折磨中绝望了。可惜当时只能提一个条件，还可能被拒绝。喵保护这里到现在，已经是撸秃尾巴了喵......”
呢喃着，东煌明石想到其他九个明石号，眼底闪过一丝丧气。生意七分靠选货，三分靠运营......不对，这么一想，那个恐怖家伙港区里的喵，真是幸福啊喵。
拉开卷帘门，东煌明石搬出一块板子，上面写着：科技箱跳楼大甩卖，买十箱送一箱！原价333物资币，现价三个1000物资币......这时，一个指挥官学员正好上门。
“老板，你后面这也太明显了吧？不过买十送一是真的吗？”
“当然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喵！”
“好！那给我来十个！”
“谢谢惠顾喵！”
“等等！奸商啊！谁家买十个金箱子，送一个白箱子啊！”
“喵可是良心商家！说买十送一，就买十送一喵！小本生意，概不退款喵......别哭嘛喵，虽然你失去了物资，但喵对你的好感度提高了啊喵！要是能捞走喵，喵也可以打折的，喵，头给你摸摸喵～”
要是喵真能有个指挥官，其实，白送给他也是可以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