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莫妮卡的军靴踏在皇宫外围的石板路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她刚刚离开那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宫殿，额头上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着微光。胸前的帝国勋章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必须阻止他们...“莫妮卡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她加快脚步，穿过第三区的军事管制区，直奔刘宣和蕾拉可能藏身的那栋废弃工厂。
工厂的铁门半掩着，莫妮卡推门而入时，铁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昏暗的厂房内，几台老旧的机械沉默地伫立着，灰尘在从破窗透入的光线中飞舞。
“刘宣！蕾拉！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片刻寂静后，阴影中走出两个身影。刘宣依旧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风衣，只是眼中多了几分莫妮卡从未见过的决绝；而蕾拉站在他身旁，金色的长发在昏暗中也显得黯淡无光。
“莫妮卡...“蕾拉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你不该来的。“
“我来是为了阻止你们犯下大错！“莫妮卡上前一步，军靴踏起一小片灰尘，“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抗帝国？简直是自杀！“
刘宣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金属管道，发出清脆的声响：“自杀？不，莫妮，这也是挽救反抗。你难道没看到销鲁鲁的野心已经超出了合理范围。早晚也会毁了布列塔尼亚自己。
“但暴力不是解决方式！“莫妮卡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我们可以通过其他途径…”
“什么途径？“蕾拉突然提高了声音，“像你父亲那样，做个听话的皇室旁支，眼睁睁看着帝国践踏一个又一个地区？莫妮卡，我们试过了所有和平方式！”
莫妮卡感到一阵刺痛。蕾拉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颤抖的双手：“至少...至少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也许我能帮忙找到更好的方法...“
刘宣和蕾拉交换了眼神。那种默契让莫妮卡心头一紧——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她无法介入的联结。
“抱歉，莫妮，“刘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次我们不能让你参与。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的立场太危险。“
莫妮卡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身旁的铁架才稳住身体。十年同窗情谊，甚至是自己的恋人，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她张开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蕾拉轻声补充：“走吧，莫妮卡。就当没见过我们。”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从破窗斜射进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莫妮卡看着曾经最亲密的朋友，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果你们执意如此...“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至少...保重。“
转身离开时，莫妮卡听见蕾拉轻声说了句什么，但她没有选择回头。走出工厂，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眼角未落的泪水。
“我必须立刻去见弗兰克斯老师。”
弗兰克斯的住所位于军官区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内。莫妮卡几乎是跑着上了楼梯，急促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门开了，弗兰克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门缝中。她穿着便服，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军事理论着作。
“莫妮卡？“弗兰克斯皱眉，“这个时间...“
“老师，我需要您的建议。“莫妮卡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关于刘宣和蕾拉...还有...陛下和皇妃...“
弗兰克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侧身让莫妮卡进入，迅速锁上了门。
室内简朴而整洁，军事地图和书籍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
莫妮卡站在客厅中央，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坐下说。“弗兰克斯指了指沙发，自己则拉过来一把硬木椅子坐了下来，“你想喝点什么呢？咖啡还是茶？“
“不，谢谢。“莫妮卡摇头，双手紧握放在膝上，“老师...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关于GEASS…”
弗兰克斯的表情凝固了。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壁钟的滴答声。
“你知道了多少？“最终，弗兰克斯谨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