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水师舰队,旗舰镇海号上。
“轰轰轰!”
“轰轰轰!”
“......”
剧烈的爆炸声还在阵阵响起,仿佛像是根本不会停息,凄厉的惨叫声与痛苦的哀嚎声也是接连不断,反而惊慌的大喊声却是减弱了许多。
郑鸿逵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只能静静听着船舱外传来的动静,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算郑鸿逵想要出去指挥作战,可在家丁队长等人的护卫下,也是没有出去的机会。
“该死的威武军水师!没想到竟有如此猛烈的火炮,这场水战实在难打啊!”
郑鸿逵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着,心里已在紧急想着应对之策,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如今两艘二号福船已被威武军水师击沉,现在又将目标对准了自己的旗舰,除了顶着威武军水师的炮火前进外,那就只能下令撤退这条路了。
然而对于下令撤退这条路,郑鸿逵想都没有想过,也根本不会下令撤退。
因为在郑鸿逵的心里,要论在海面上作战的话,郑家水师从来没有怕过谁。
哪怕是处于劣势的局面,郑家水师也会冲上去死战,绝对不会轻易的下令撤退。
郑家水师之所以能够称霸东南亚海域,垄断东南亚国家的商品贸易,还不是靠着这股毫不畏死的敢战精神。
尽管眼下的战局对于郑家水师很是不利,但是郑鸿逵依然占据着战船数量上的优势,只要能够尽快的冲到胶州港码头,威武军水师必然败在郑家水师手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郑鸿逵这才没有下令撤退,仍是要与威武军水师作战到底。
“传令所有的战船,若是没有本帅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撤退!”
“只要冲到了胶州港码头,那么威武军水师必然大败,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一旦大败了威武军水师,所有兄弟们赏银十两,缴获的钱粮物资归自己所得!”
为了与威武军水师作战到底,郑鸿逵再次下达了军令,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是,大帅!”
由于数名传令兵已被炸死炸伤,家丁队长只好赶紧的抱拳领命,转而吩咐了一名亲信家丁前去传达军令。
亲信家丁只得低首应是,随即快步的跑出了船舱,前去传达郑鸿逵的军令。
船舱外的战鼓声已是消失不见,显然是被炮弹炸毁了战鼓,又或者是擂鼓的鼓手已被炮弹炸死炸伤。
当然传达军令的方式还有多种,可以通过旗手打出的旗语,向周围的战船传达军令。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中,郑鸿逵的军令很快传达了下去,各艘战船全都收到了郑鸿逵下达的军令。
“大帅有令!继续向前航行,尽快冲到胶州湾码头!”
“没有得到大帅的军令,这场水战谁也不得擅自后退。”
“只要冲到胶州湾码头,我们必能大败威武军水师。”
“此战大败威武军水师,所有兄弟们都有厚重赏赐。”
“......”
高吼的喝令声在各艘战船上响起,纷纷催促着郑家水兵们奋力划动船桨,或是用力的踩蹬着明轮,向着胶州港码头快速冲去。
........
胶州湾码头,一号福船艉楼甲板上。
“所有火炮不要停下,继续发炮轰击!”
“集火最后一艘福船,尽快击沉了它!”
“速速发炮,不得让敌军战船冲过来!”
“瞄准敌军水师福船,炮火猛烈轰击!”
“......”
望着郑家水师舰队中的一号福船陷入了炮火中,负责临战指挥的彭良才越发变得兴奋起来,连连高声催促着威武军水兵们发炮轰击。
其实无需彭良才的高声催促,威武军水兵们已是拿出了最快的发炮速度,数百发炮弹犹如密雨般飞向了郑家水师舰队,向着那艘体型庞大的一号福船狠狠落下。
“轰轰轰!”
“轰轰轰!”
“......”
沉闷的爆炸声接连不断,那是炮弹落入海水中发生的炸响,也有不少炮弹精准命中了目标,落在了郑家水师舰队中的一号福船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痛苦的哀嚎声也是连绵不绝,甲板上到处可见郑家水兵们的尸首,以及还在挣扎不断地郑家水兵伤员。
猩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随后向着甲板的缝隙中渗入船舱,又或者是顺着被炮弹炸出来的窟窿中,流进了下面的船舱里。
十数根高大的桅杆上面,其中有一半船帆燃起了熊熊大火,使得战船的航行速度慢了下来。
幸好一号福船还能辅以船桨作为动力,因此还能继续的向前航行,不至于停在海面上成为固定的炮轰目标。
还有躲藏在船舱内的郑家水兵们,虽然安全性要高上不少,但是伤亡率也同样不小,到处可见躺在受伤的郑家水兵,以及还有一动不动的郑家水兵尸首。
“甲板上着火了,快点上来一起灭火!”
“船头上的火炮,为何还不赶紧的发炮?”
“谁来救救我,有没有谁来救救我啊!”
“打不过的,敌军水师的火炮太猛烈了。”
“用力划动船桨,冲向前方的胶州湾码头。”
“......”
许多幸存下来的郑家水兵们高吼连连,有的大喊着赶紧扑灭大火,也有的大喊着赶紧发炮轰击,还有的大喊着加快航行速度。
其中夹杂着惊慌的大喊声与无助的求救声,传进了躲藏在船舱内的郑鸿逵等人耳中,听得郑鸿逵等人皆是沉下了脸色。
“轰轰轰!”
“轰轰轰!”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在继续响着,根本没有半点的停息,炸得镇海号上的郑家水兵们伤亡惨重,就连整艘战船也出现了不小的损伤。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亲信家丁快步跑进了船舱内,正是那出去传达军令的亲信家丁。
“大帅,不好了!大帅,不好了!”
亲信家丁惊慌大叫,根本顾不得抱拳行礼,当即向着郑鸿逵大喊道:“桅杆上的船帆已被烧了大半,现在航行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慢慢落在了整支舰队的中后位置。”
“还有部署在船头处的两门红衣大炮,目前也被威武军水师摧毁了一门,炮手兄弟们更是死伤大半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