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像毛毛虫一样拱进他怀里：“宋临，你当爸爸了，请问是什么感觉？”
“要听实话吗？”
“当然。”
宋临突然扣紧她的肩膀：“只要他乖乖的，别折腾他妈妈，我肯定爱他。”
他用了‘爱’这个字，这是他除了秦芜以外，对第二个人用这个字，即使对象是颗蚕豆大小的小豆芽。
秦芜心中感动，主动亲他：“你真好。”
他那样说，是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宋临拥着秦芜，心慢慢落定，感到平静和幸福。
他探手关了顶灯，留下床头一盏暖黄的蘑菇灯。
外面好像又下雨了，细小的雨滴拍打着窗玻璃。
本该是彻夜难眠的晚上，却无半丝寒冷。
秦芜翻个身，侧躺在他怀里：“我有点睡不着。”
她的语气微微顿了下：“你想听我以前的事情吗？”
一切尘埃落定，她想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他。
哪怕是些不好的回忆，因为有他在，她也不觉得难过。
秦芜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示意她说下去。
“我在信中跟你说过吧，我想起了前尘往事。”
“恩。”他应了声，追问：“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嫂子救活你的那天，我就想起来了。”秦芜如实相告。
宋临了然。
果然是这样。
难怪她那段时间情绪总是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离开前的那段日子，她时常展露笑脸，其实是想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想起那段时光，宋临心里总免不了抽痛。
秦芜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紧了紧，她依赖地蹭到他颈窝，给他安慰。
安抚了男人不安的情绪，她接着讲起以前的事，那些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她都一桩桩一件件讲给他听。
“所以，你有未婚夫，还认识了三年？”
最后，他果然因为这个怒了。
秦芜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示意他别激动：“你别打岔，听我说完行吗？他的确是我未婚夫，那都是家里人定的，跟我本人意愿没关系，我一直拿他当朋友的。”
宋临嗯哼了声，醋劲儿上涌。
“再说了，你都是我孩子他爸了，吃什么醋。”
宋临立马摸摸她肚子，问题不知怎么扯到孩子身上：“小小芜多大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两个多月吧，具体多少天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我们刚休假那段时间怀上的。”
宋临提醒：“我们要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太放心。”
她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现在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必须检查过后，他才能确定她的身体状况，虽然他是个医生，但这种事情到了他这里，他反倒是没谱了。
宋临大概忘却自己曾经是个医生的事情了。
秦芜：“诶，我刚刚讲到哪里来了？”
“你住在太子府，陪岳母养病。”宋临帮她记着。
秦芜注意到他称呼的改变，埋进被子里咯咯笑：“你叫我娘亲岳母哦。”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秦芜摇摇头，继续跟他讲那些事情。
“从今以后，我就和那个时代远离了。”困意袭来，她趁着睡着前，嘟嘴要求：“你要对我再好点，我为了你，可是连小仙女都不当了。”
某个小仙女说完这句话就歪着头睡着了，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他颈子上。
宋临把床头的一盏蘑菇灯也关了，室内陷入黑暗，噼里啪啦的雨声变得清晰。
他手贴着她肚子，低笑了一声：“知道了，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