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不像”。
童话里的巫师不都是巫衣盖身，背佝偻着，声音嘶哑恐怖的吗？
她家小人鱼长得这么漂亮，声音还这么撩人，竟然是个巫师！
“那我像什么”路金斯调笑，低头抵着女孩的额头，嘴角挂着笑。
荼靡鼓嘴，眼眸灵动，“嗯，像一个......贵公子”。
精致又冷漠，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像一朵高岭之花，可观而不可摘。
但现在这朵高岭之花，被荼靡摘下来了。
“贵公子？”路金斯玩味道。
荼靡点头，“对啊！嗯，就像人类的富家公子”。
浑身透着矜贵。
路金斯睫毛微敛，脸上的笑淡了点，他双手抚摸女孩的脸蛋，轻声道“我有点不喜欢这个比喻，诺诺薇喜欢贵公子？”。
荼靡故作犹豫，路金斯指腹摩擦着女孩的脸蛋，眸色暗沉。
荼靡笑脸盈盈，“那要看人啊！如果......这个贵公子是你的话，我想我会和安莉莎一样，去巫师那里讨药，变成人类去找你”。
路金斯眼里的阴郁散了，他亲昵的蹭了蹭女孩的脸颊，继而道“不用你来找我，我去找你就好”。
荼靡笑“我可是人鱼，你要是人类，你怎么变成人鱼来找我啊！”。
路金斯嘟囔道“总有办法的，我这么聪明”。
荼靡被小人鱼的自夸搞笑了，“好好好，你最聪明了”。
路金斯碾磨着女孩的唇角，“以后别提人类，我不喜欢他们”。
荼靡歪头，眼眸疑惑。
婆婆讨厌人类，路金斯也讨厌人类。
按理说，人鱼族世代居住在海底，应该不怎么接触的到人类才对。
所以婆婆和路金斯为什么这么讨厌人类。
难道跟他们说的什么当年的事有关？
路金斯说过，想听什么，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说，不用藏着。
荼靡可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路金斯这么说了，她也就这么做了，她问“你和婆婆为什么这么讨厌人类啊！”。
路金斯眸光一冷，声音依旧醇香却带着致命的毒性，“因为他们贪婪”。
对上女孩不解担忧的眼神，路金斯微微一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荼靡摇了摇头，“不想知道了”。
当年的事恐怕对人鱼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因为人类的贪婪......
难不成几百年前有人类发现了人鱼族的存在，然后攻击过人鱼族？
路金斯抬手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眸微眯，声音轻柔“没关系，诺诺薇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诺诺薇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担心什么”。
“其实当年的事情很简单”。
跟荼靡猜测的差不多，人类发现了人鱼族的存在，他们为了掠夺人鱼，带着当时最先进的设备潜入海底，抢杀人鱼。
当时人鱼族近乎灭族，要不是鲨鱼潮来袭，杀了那些人类，人鱼族根本不可能继续繁衍下去。
只是人类发现人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海兰希。
当时的海兰希也只是一个单纯的人鱼少女。
她因为贪玩在岸边多待了一会，没想被一个少年看见了她的真身。
少年即是惊讶又觉得有趣。
海兰希一开始很害怕，在看到人类的那一瞬间，她就遁入大海了。
后来，那少年又时常来海边找海兰希说话，一开始海兰希还能忍住不露面，可是后来，因着心里的好奇还有那不能言说的情绪，海兰希最后还是露面了。
海兰希和少年相谈甚欢。
海兰希甚至觉得人类和人鱼是可以和谐相处的。
又一次，她来到海面，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少年会躺在岸边等她。
但是她刚露出头，就有不明物体极速的飞了过来，海兰希惊慌的一躲，随即她看到岸边站着一群人，手里拿着枪正对着她。
“嘿嘿，兄弟们，真的有人鱼啊！”。
“那小子没有说谎”。
“这下我们可赚大发了，把人鱼卖了，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
海兰希躲在海底，听到岸边上的人类的嬉笑。
她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少年说过，他不会告诉别人有人鱼的存在的。
他，
失约了。
海兰希连忙回到族里，想通知族人赶紧戒备。
但是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一群穿着奇怪衣服的人手里拿着武器在四处捕杀她的族人。
甚至！
甚至还敢......
“好了，别说了”荼靡抓着路金斯的衣领，头埋在他的胸前。
人鱼族天生美貌，人类又有欲望，对人鱼做出什么亵渎之举......
也不难猜。
荼靡握着路金斯衣领的手越发紧了。
怪不得海兰希对人类狠之入骨。
那路金斯......
是因为他当时亲身经历过那场血腥，所以才这么讨厌人类的吧！
荼靡甚至都不敢想路金斯遭到当年那群人怎样的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