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格斯是我多年好友，他一直都很关心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只是说自己在进行脑机接口研究。或许他来探访我的几次，已经遭到了核能电池的伤害，所以才会造成后面的病症吧。我当时一旦得知这东西对人体有害，就拼命阻止他过来，不让他帮我，也不让他派人过来帮我，一直一直，我都和那四个人一起研究，不想让任何其他无辜的人被卷入其中。”
“就在我死之前，也就是2014年的那个秋天。我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开发，准备进行最后一步了。通过我最终制作的接口，以及在核能电池支持之下运作的计算机，我们可以把一个人的意识与记忆，完美转移到大型计算机之中，并且让他拥有全部的权限，可以在网络上获得比一个极客还要强大的能力，随意破解秘钥，随意攻破防火墙，思维有多快，他就能在网上走得多快，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他将成为自由的生命……”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应该达不到这种水准。”杨哲凉凉地道。
他就能直接用大脑联网，甚至还有算力、网络接口、人工智能等等东西的辅助，可他也做不到这些啊。
“做得到，如果将人的思维当作人工智能来处理，通过给人挂在各种外挂组件，就能实现各种功能，我的接口，可以在思维——数据转化的过程中，自动把这些功能化为本能。”
小机器人争辩着。
“不过，你说的这些，倒是一个不错的方向。”杨哲微微点头，“也好，我就带你出去，你来帮我研究这些功能吧。”
“不！你不能带他出去！他是叛徒！”
三张脸啸叫着。
“闭嘴，老子听不懂英语。”
杨哲实际上听懂了，毕竟很简单的句子。但是他为什么要带这么古怪又很难带出去的三张脸呢。
让他们连上网从此变成真的很自由的网络生命？
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添麻烦吗。
“我们，找到了，汉语的，辞书，现在，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意思翻译成汉语，告诉你。”
三张脸忽然发出了电子合成的汉语声音，磕磕巴巴地说道。
“也行，那你们也说说看当年的事情？比如说，核能电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核能电池是一个大型电池，原本是供给给我国的宇航设备使用！但后来因为报废，被拆了下来，然后被我们四个买了回去。”
“哪国啊？”杨哲问。
“墨国。”
噢，那难怪这么草台班子，报废的核能电池还能卖掉的？
“我们一开始也只是出于兴趣才买回来研究。后来我们中的一个人提议，说为了防止世界末日到来了没有电源就不能玩电脑，我们要把核能电池用在电脑上。”三张脸中的男青年说道。
“就这样，我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核能电池的特殊功能。”
“可那个时候，在电脑中待着的感觉并不好，就算去网上，也容易被大量的数据弄得迷失方向。”
“或许是因为我们在网上的活动很异常，有个极客注意到了我们，跟踪了过来。”
“我们以数据化的方式进入计算机与网络，可以了解到很多一般方式无法了解的信息，例如说，那位极客的物理地址。”
杨哲能理解。
他也可以看到一些特殊信息。
而且他曾经用这种方式，找到了土拨鼠的物理地址。
“就这样，我们四人带着核能电池找去了九十度黑的家里。”三张脸中的女人说道，“研究进行了一段时间，为了加快进度，叔叔自愿成为实验体。后来，他就回不去了。这个，刚才九十度黑已经跟你讲过。”
“可是为什么你们现在只有三个脸？”
“是三个网络永恒生命。”中年人更正。
“少废话，否则我一棒子下去让你们变成三个单机短暂生命。”
三张脸的图像因为这句威胁而扭曲震颤。
最后还是男青年再度开口：“那一个人是在最后的实验中死掉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把自己转化为数据生命，他就不行，脑电波不匹配，在转化过程中直接脑死亡了。”
“但是九十度黑成功了。”女人说，“我们当时只是想把他控制在手里，让他成为一个机器人仆人，永远维护我们的存在，可惜，当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之后，他假装帮我们掩盖掉地面上的痕迹……”
“等等，为什么要掩盖掉地面上的痕迹？”杨哲打断并提问。
“因为当时星国官方已经在调查我们了，我们必须隐匿起来。”中年人说，“我想的办法就是，把我们的本体，也就是这三台大型计算机，彻底隐藏于地下，以核能电池供电，至少还能运作数百年。我们只想活长一点而已！”
“不对！你们撒谎！”
小机器人叫了起来，“你们明明规划的是，在这数百年里，在网络上彻底掌控这个信息化的世界，让人类成为你们的奴隶，为你们更换新的核能电池，以及研发机器人技术，让你们能够用机器人身体重新回到世间！”
“他们在地下室里准备的武器，也是为了避免人类试图反击时准备的防御武器！这些你刚才都见识过了。如果单单只是想活命，那只要隐匿自己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这些杀伤性武器！”
杨哲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那三张脸急了。
“你才说谎！你是叛徒，你剪掉了我们的网络！”
“这里的武器明明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数量也很少！”
“我们只是与世无争的三个研究者，只想过与世隔绝的网络生活。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多少的武器，只想关掉地下室，在里面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九十度黑忽然把这个地下室通向外界的网络给彻底切断了。他做得太绝，我们研究了很久也无法修复。”
“那是因为我的破坏，让你们的大部分需要联网的武器废掉，再加上九年过去了，年久失修，很多武器都不能用了！”小机器人站了起来，急忙对着杨哲分辩道：“他们在骗你，他们极度危险，我那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阻止他们，他们想要毁灭星国，想要奴役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