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眼前这个丫鬟身材矮小，笑容也人畜无害的，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噢……你是说小凤吗？”
没发现男人眼里的凝重，余闲眨了眨他的眼睛，为对方解释小凤的身份，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刚有事叫她离开了下，这会儿忙完就回来了。”
少年轻拍着小凤的手，恍惚间闻到什么气味，鼻尖微动，随之轻轻蹙起了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在小凤身上嗅到了一丁点血腥味，非常细微，要不是他鼻子够灵，青少年模式也刚好失效，撤去了对它的屏蔽，他恐怕都发现不了。
“小主，怎么了吗？”
酆阴一直偷偷注意着少年这里，见到余闲突然皱眉，看着似乎有些不适，他立刻关怀的抬头去问，结果在几个动作里，却让那血腥味更浓郁了。
“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为什么只是送了个人，身上就会有这种味道？
余闲渐渐蹙起眉心，喉头发苦，
关于血腥味的判断，他一直都不会失误。
也就余年足够了解他这一点，才会在解决胆小鬼时，特地选了更简单不沾血的手法，只是折断了人的脖子，没有让气味扩散出来，才没让余闲发觉到。
“刚才的人……你真的安全送到了吗？”
生怕是自己主观臆断，不小心误会了人家，余闲直接问了出来，
但这显然也给了酆阴辩解的机会。
“当然是真的，小主，奴婢怎么会欺骗您呢……”
“小凤”仰着他的脑袋，拉着余闲手臂轻摇，
“奴婢可是‘亲自’把人送到了好走的主道上，才回来的，那公子生得人高马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会儿想必已经在床上安心睡了，”
“至于身上的血腥味……可能今天奴婢敷上的香料太少，布条里伤口又裂开了，血渗出得多了些吧……”
对方的语气带着落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挽着余闲的手臂松开，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毕竟这事……也不是奴婢能控制的，很抱歉熏到小主了。
待会儿回去奴婢就再沐浴一遍，再多整上一些香料，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酆阴“惨兮兮”低着脑袋，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上去自卑又无助，惹得余闲都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哪怕内心格外诧异“小凤”的解释，他也没来得及深思，只是过去又拉住“她”。
原来这些绷带下面……包的竟然是伤口吗？
他还以为都是这世界的民族特色，就像他必须穿着“仿真”的人皮衣服一样，就没有特别的注意，也没多问。
所以先前闻不到味道，竟是因为……
少年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后悔将这些事主动提出，揭人伤疤。
他不知怎的联想到了殷府里其他侍从的事，他们无不也都是这一副打扮，所以就在衣服下面……包裹的竟然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伤口吗？
难道就没什么治愈的方法吗……
余闲的嘴唇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如何不冒犯地询问出来，现在似乎也不是该关心这些事的时候。
“哦？原来是您流的血吗？”
余年安静地站在一旁，望着对方自导自演，
“我还以为是其他人一不小心留下来的，看着也不像有伤的样子，这些布条……难道不只是装饰品么？”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来回扫过，最终落在布条上面，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