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向飚外，没有人知道龚成接了这个陪练的业务。
这种出卖皮肉之苦的业务，以后肯定不接，龚成发誓，一生只接这一单。
向飚帮龚成接的陪练业务被人传到网上后，有人开始人肉搜索，使龚成胆战心惊。
龚成有理由怀疑，只有那个蒙面女“跆拳达人”才有可能对自己是一旦遇到过，就不会放过。
龚成想，只怕今生真的遇到一个难缠的女魔头了。
龚成找来了向飚问：“我陪练的事，被人上传到网上了，你知道不？”
向飚说：“知道。我还问过中介方，他们说，绝对不是他们干的。他们根本没有视频资料。”
龚成说：“我不怀疑中介方，倒是怀疑那个蒙面女跆拳达人。”
向飚说：“这个也不太可能，如果这样，岂不是将她自己也曝光了。有这样的人吗？”
龚成说：“不管怎么样，现在真的要低调一些，不然会坏了大事。如果被人肉搜索到我，我们的咨询策划业务就泡汤了。”
向飚说：“是的，正好，你父亲要住院，你可以去照料一下，如果需要人手，我来帮你。”
“谢谢，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
“好。”
龚成告别了向飚后，开始为父亲住院手术的事忙碌起来。
在龚成5岁时，龚成的父亲患有癫痫。那时，龚成的父亲感染了病毒性脑炎。由于家穷，耽搁了病情，如今落下了这个后遗症。
多少年了，该给父亲治病了。现在，钱有了，给父亲做手术没有问题。
龚成的父亲住院了。
经过再次检查，龚成的父亲需要先做手术前评估。
手术评估就是对病人再次全面检查，如果手术有风险就不能手术。
医院首先对龚成的父亲要做个癫痫发病时的状况实测。
所以实测，就是要人为地诱发癫痫，通过视频脑电图在监测脑电的同时，观察患者本人白天或夜间睡眠发作的疾病，捕捉到发作时的情况，方便诊断癫痫的类型。
因为很多癫痫都是由于不同的疾病类型导致的，不同类型的癫痫，药物选择不一样，所以做视频脑电图有利于判断诊断给予治疗。
上视频脑电图，就要求患者的身边24小时不能无人，一旦患者病情发作，要随时对患者做必要的护理。这些，只能家属来做是最好的。
龚成陪父亲住进了视频脑电图监控室的病房。
病房里有十来张床位。
前来做实时视频脑电图的患者有老人、青年和儿童。大家都在那里有说有笑。
做实时视频脑电图的患者，要求停药，要给予必要的外部刺激，以便于早日诱发癫痫供视频实测和记录。
奇怪的是，龚成的父亲住进视频脑电图病房后，精神状况非常好，一天过去了，根本没有发作癫痫的任何迹象。
龚成询问了其他的病友，他们也是这种感觉。有的病友，以前是每天发作多次，而住进视频脑电图病房后，居然几天都没有诱发成功。
这种现象引发了学过物理的龚成十分好奇。难道这个视频脑电图装置有抑制癫痫发作的作用？
视频脑电图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脑电图加上实时视频摄像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抑制癫痫发作的功能。可是，实际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诱发，癫痫就是不来。
龚成知道，癫痫发作就是大脑内异常放电，由于患者的大脑不能及时消除脑内放电，大脑皮层神经元出现了异常，可以引起同步化的异常放电，如果形成了脑电风暴，瞬间大脑缺氧，就出现棘波、尖波等，这些放电通过神经会传递给肌肉，从而引起肌肉抽搐，甚至休克。
平常，如果患者癫痫发作了，家人非常着急，病人也又遭受一次痛苦。可这时，哪床能成功诱发了癫痫，似乎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龚成的父亲已经两天没有发病。
医生说：“让他看手机，不要睡觉，加大对他的刺激，尽可能地让他疲劳，将癫痫诱发出来。”
第二天，龚成的父亲终于诱发了癫痫。
只见龚成的父亲，突然全身强直，先向左侧偏头，双手在空中挥舞然后开始抽搐，几分钟后，龚成的父亲又回向右侧，口吐泡沫，双眼上翻，开始全身抽搐。
龚成立即上前抱住父亲，担心他滚下床来。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龚成的父亲抽搐开始减弱，然后，长吐一口气，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只见龚成看着他的父亲，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这就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如今得了这个病。龚成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治好。
龚成的父亲经过这次视频脑电图和磁共振的检查，医生诊断出一个不好的消息，龚成父亲的病灶位置不明，大脑癫痫波形左右脑散发，手术已经不能做了，属于难治性癫痫。
也就是说，龚成的父亲经过手术前评估，不适合手术，只能终生服药来控制。如果药物控制不好，要么，就不停地更换新药；要么，就加大剂量。
龚成听后如雷贯耳。
龚成的妈妈除了泪水还是泪水。
龚成的父亲说：“不治了，就这样吧，回家。”
龚成找到主治医师问：
“为什么上了视频电脑图，反而难以诱发癫痫？”
医生只得摇摇头说：“你不是第一个人问这个问题，我只是个医生，不是医疗设备的科学家，我回答不了你的提问。”
龚成反而来了兴趣，又问：“也就是说，上了视频脑电图有很多的人出现这个现象？”
“你好像对这个感兴趣？”
“是。如果能发明一种可治癫痫的帽子，或鞋什么的，穿戴在病人的身上，能监控患者的脑电活动，并及时释放电荷，可以控制癫痫发作吗？”
医生被问住了，目前，还没有这种治疗方法，也没有这种医疗设备。
“如果你发明出来，当然可以。”医生的回答，使龚成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
那个视频脑电图为何能控制癫痫发作？
龚成突发了灵感：如果按因索源，是不是有治疗癫痫的新路径？
离开医院时，龚成仔细地在视频电脑图仪器前反反复复地观察了很久。龚成似乎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测量脑电图的电极片是金属的，共有二十多个，用网状形成一个罩，罩在患者的头皮上，用导线将网罩上的电极连接在仪器上。
这样，虽然将患者头皮内的电流信号传递给了仪器，同时，不也是将患者脑内的电流引导出来了吗？
龚成好兴奋。
如果，这个原理能减轻或控制患者脑内的电流放电，是不是有可能将患者脑内的电流可以控制在一个正常水平？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龚成的脑海出现：脑电释放仪。
龚成决定要去研发脑电释放仪。
龚成开始查阅资料，研究人体内的微电活动和脑内电流的正常值。
龚成越研究，越觉得这东西可以搞了。如果脑电释放仪研发成功，患有癫痫的人就不用吃药，也不用开刀，会拯救多少癫痫病人啊。
龚成学过物理，对强电和弱电十分熟悉。现在要进入人体内的微电流研究，龚成很有信心。
他决定动手做试验了。
向飚第一时间知道了龚成的父亲没有做成手术，一来想看望一下龚成，二来是找龚成有急事相求。
向飚约到了龚成。
向飚问：“叔叔的手术不能做了？”
“是，做不了。”
“那怎么办？”
“只有长期靠药物控制。”
“也就是说，准备的手术费没有花是吧？”
“是。”
向飚犹豫了一下说：“龚成，你能不能帮个忙，把那个手术费借给我？”
龚成没想到向飚来借钱，只是他开了口，这个面子好像不好不给。就问：“你想做什么？”
向飚语气低沉地说：“我的房贷逾期了，没办法，要不弃贷，承担违约，要不，继续按期还贷。我现在身无分文，一穷二白了。”
龚成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还有十万，你先拿去吧。”
向飚一时十分激动说：“龚成，这年头，能同意借钱的人才是上帝，龚成啊，我的上帝，谢谢你。我一有钱就立即还给你。”
龚成问：“你的账号多少？”
向飚说：“我发给你。”
龚成也只能苦笑一笑，随即将钱转给了向飚。
向飚拿着钱高兴地走了。
龚成悻悻地待在原地，看着远走的向飚背影发呆。
现在，龚成也身无分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