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最大的两个合作商，除了我们，也就只有阮家的星珩。”
两家公司的合作，顾妄自然得将合作商了解得透彻。
“阮家什么情况，我想不用我多说，打开股票，板块中跌得最狠的那个。”
“星珩合作项目挺多的，现在这个情况，自然也不会顾及上你们。”
这是见阮家不行了，开始逮着古家薅羊毛了?
顾妄确实不是什么软柿子，一言一语都是高高在上的威压强势。
“我们两家公司也是合作多年的，古总念旧，他的意思是，酌情加点。”
“一成到四成，也不算是酌情了。”
顾妄身后的吴跃已经开了门了，似乎并没有想要再多聊的意思。
顾妄转身后又补充了一句，“忘了说了，从下个季度，我们公司的业务不再主营机械板块儿。”
菲薄的嘴唇划刻得冷感十足，“你这个项目，被我们公司剔除了。”
不等杨平反应，顾妄便带着吴跃一前一后离开了包间，剩下当头傻愣的杨平面色如灰。
顾妄说得没错，古家前些年主营的是一些成熟产业，营收在帝都五家之中排行第四。
也就高于那个主市场早就不在帝都的卞家。
要想长久发展，指定得创新了。
吴跃毕恭毕敬的跟在人身后，“古总之前还觉得不太好意思跟他们开口。”
无所谓，现在上位的，是一个不近人情的顾总。
而且看顾妄这走的两步，闲雅中有势，面色不动如水却凛人。
“您在门口稍等，我去开车。”
魏泽随意一瞥，楼下走廊走过两人，一男一女，都是出挑的长相，男帅女美。
阮莳清跟在夏琛右后方，夏琛走得不紧不慢，她的注意力也被台上弹古筝的漂亮姐姐吸引了。
另一人也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线。
“顾妄?”
魏泽虚眯起眼皮，饶有兴致的盯着顾妄那宽阔结实的背影。
男人一身黑衣精明觉厉，单手插兜的动作贵气闲雅。
一听到这个名字，一旁的顾郯祯就坐不住了。
魏泽：“他现在倒是风光了，也不知怎么，一跃成了古家的执行总裁。”
之前顾郯祯的助理想着给他约一约古家新上任的顾总，他那时候拒绝了，后续才知道是顾妄。
顾郯祯还看见顾妄对面的另外两人。
阮莳清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顾妄。
为什么每次这种……额，像是被抓包的戏码都会碰上顾妄。
顾妄的脸色不大好，很沉，阴翳如万丈寒潭，眉目化身利刃，恨不得将面前躲在夏琛身后的阮莳清劈开。
昨儿晚上才亲昵拥吻，说着不会跟其他人联姻，今天就被他逮到了。
心情不大好，主要是头有些绿。
夏琛多年的敏锐能力自然能体会出不对，阮莳清很心虚。
那样儿活像是被出轨抓奸的。
虽然顾妄并没有很散发凶性，只是眼神淡漠的凝视着阮莳清，就已经极具肃穆气了。
夏琛看着面前这个锋芒过盛的男人，野兽的同类性让他对顾妄有着天生的敌对。
侧过半个身位，手覆上阮莳清的瘦小的胳膊，将人往身旁轻轻一拽，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顾妄并没有走过，而是学着夏琛的动作，示意他们先走。
夏琛也不客气，两人视线交斗在一起时，虽平淡得看似毫无波澜，实则早已经刀光剑影。
可只等夏琛牵着阮莳清走后，顾妄也跟了上去。
阮莳清心乱如麻，胆怯不安。
悠扬的古筝别有韵味儿，缓解了一丝阮莳清对顾妄的畏惧。
大庭广众，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吧?
阮莳清心悦诚服的赞叹了一句，“她弹得好好听。”
因为说话声音软糯，再加上古筝用了扩音器的，夏琛一时间没听得太清。
低下脑袋，凑送上自己的耳朵，“嗯?你说什么?”
阮莳清看见身后不远处眼神泛着幽光的顾妄，被那一刹那的恨意吓到了。
挣脱了夏琛攥着她手腕的手，很不自在的又复述了一遍。
“我说她弹得很好听，八级以上。我小时候也学过。”
话音未落，两人面前的包厢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阮小姐，这么巧?”
光听那故作熟稔的轻浪口吻，阮莳清就知道是魏泽了。
不仅有魏泽，里头还坐着顾郯祯。
顾郯祯和她一旁的顾妄样貌有点相似。
阮莳清浅笑颔首，算是招呼。
魏泽偏头，“夏部长，一起?”
夏琛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不了，我还是喜欢约会的时候只有两个人。”
阮莳清不知道夏琛这话是不是有点她的成分，但约会?
帝都少爷小姐谁人不知阮莳清与卞析予之间的关系，这会儿又跟别人约会……
即使被拒，魏泽也能做到在人前礼貌得体，就是那嘴有些欠。
“哦～，约会呀，那敢情阮小姐是离异了呢，还是丧偶?”
上次他开始看见了阮莳清手机上那个备注为‘老公’的电话。
阮莳清没想到魏泽会重提当时的事儿，下意识望向了一旁神色慵懒倚靠在墙面上的顾妄。
被冠上‘丧命’标签的顾妄反倒是心情大好。
顾妄噙着笑往前走了两步，“魏总这话就有点严人宽己了吧?”
“你自己妻妾成群，红颜遍地。”
“她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她又有什么错?”
这前后矛盾的话阮莳清听出来了，顾妄在含沙射影她，说她朝秦暮楚。
魏泽看不懂这个突然插手的顾妄，愈发笃定了顾妄与阮莳清交情匪浅的心。
倏然，他像是参破了什么秘闻一样，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目光敬佩，“顾总，还得是你看得开呀!”
阮莳清这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狂飘。
一番哑语打下来，也没什么摆在明面上的敌视，但受伤最重的当属阮莳清。
魏泽垂涎的目光真是对阮莳清挪不开眼，葳蕤生香的小白花，谁不想采撷呢?
不过看样子，顾妄指定是已经采过了。
“刚才听你说你会古筝，我的朋友特别喜欢古筝，他的初恋情人曾经说要弹给他听的。”
话锋一转，急怆然而下，哀叹一声，“可惜呀，天不遂人愿，老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