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顾夜流皱了皱眉。
“难道不是么？”秦彧一边在微信上和Rosie沟通应急方案的事，一边对顾夜流说道。
“发生了这种事，最需要担心的是女生的名誉会不会受损，你却只在这里担心公司股价？”顾夜流看着他，冷冷的反问道。
“不然呢？”顾夜流的话让秦彧觉得十分荒唐，他无奈的笑了笑，说：“且不说我们和Diàmond是什么关系，我是嘉麓的人，出了这种事我去关心对家公司的老板、你的绯闻女主角有没有名誉受损，我还想不想在嘉麓继续混下去了？”
秦彧扶着额头，无语地说道：“老大，你昏头了啊！？你扮演情圣上瘾了啊！”
“正常人都会这样想。”顾夜流平静的说道。
顾夜流身上发出的剧烈的情圣光芒，几乎要闪瞎秦彧的眼，反正他也快被这件事刺激瞎了，那就干脆破罐破摔好了，他咬了咬牙，说：“如果我过分在乎集团利益的话也是不正常的话，那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人吧。”
“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么？”顾夜流看着秦彧愤怒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现在就从窗上跳下去，反正我也活腻了！”秦彧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恶狠狠地说道。
“要死也换个地方，”顾夜流毫不在意，“报社的天台就不错。”
他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想了想，说道：“正好他们闲的没事做，你去给他们找点事做做。”
“做什么？”秦彧昏了头，居然顺着顾夜流的话说了下去。
“给你——”顾夜流勾起嘴角，笑得十分诡异，“收尸。”
“老大！”秦彧彻底败下阵来，他有气无力的坐到椅子里，看着顾夜流，愁眉苦脸的说道：“你饶我一条命吧，我实在不想英年早逝啊——”
“是你自己要死的，”顾夜流收回笑容，皮笑肉不笑，“关我什么事？”
“我还不是被你给逼的？！”秦彧愁眉苦脸的看着顾夜流，“花季少男就这么命丧黄泉，你不觉得于心有愧么？”
“花季少男？”顾夜流清了清喉咙，“你恐怕对这个词有误解。”
“你就说，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么多年我为你、为嘉麓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彧没有回答顾夜流的话，只是看着顾夜流，仿佛要把他会的所有成语都用在这里，表情悲壮的说道：“结果你就这么对我？”
“我到底怎么你了？”顾夜流昨晚几乎没睡，又因为吹了风，可能有些伤风，他现在头痛欲裂，根本没有心情和秦彧开玩笑，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让外面的人听到，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还嫌不够烦。”
“你也知道什么是烦？”秦彧把iPad又往顾夜流的方向推了推，“我也烦，我烦的快要爆炸了！”
“你的承受能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差了？”顾夜流抬起手，松了松领带，这样说道。
“从你不断挑战我和公关部的底线开始，我就没有承受能力了，”秦彧深吸一口气，“自从许如星回国，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是，你以前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腹黑又心狠手辣，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站在自己和公司的立场，在保证不伤害其他人的同时，做出的公正又合理的选择，你总是说商人重利，所以你身为一个商人，在利益至上的年代，你的这些选择都是没有错的，你只是想保证自己和公司的利益，可是自从许如星回国，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我依然是商人，依然重利，”顾夜流捏了捏自己的喉咙，“有什么不一样？”
“是么？”秦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依然重利，那城北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说完，秦彧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么说出这些话，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毕竟就算秦彧和顾夜流的私交再好，在工作时间，他也是拿着别人薪水的打工仔，在等级森严的公司内部，他不能在言辞上表现出对顾夜流过多的不满，挑战他身为董事长的权威，让他不满就是给自己自掘坟墓，关于这一点，秦彧还是能分得清的，即使他的不满早已经溢于言表，快要冲破天际了。
他想了想，说：“老大，你做事一向大胆果决，城北那片地拿不下来，绝不是你说的，要保证公司有足够的现金流那么简单的，那个项目虽然周期长，但是和之前我们给萧家融资的项目异曲同工，即便回收资本需要时间，我也不相信如果拍下这片地公司未来的发展就会受到阻滞。”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顾夜流除了头痛，他的喉咙现在也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火烧火燎的痛的厉害，“可是你怎么到现在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你如果直接告诉我，‘我想用这片地在许如星的面前打个人情’，恐怕我还能好接受一点，可现在的局面是不仅我们没有拿下那块地，Diàmond也没有在这个项目里落得好处，反倒是白筱柟，轻轻松松的就把项目收进了她的口袋，”秦彧烦躁的耙了耙自己的头发，一本正经的对顾夜流说道：“老大，我们所有人忙里忙外了好几个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每个人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想法？”
“所以这些话，是别人说给你听，再让你说给我听的？”顾夜流眯了眯眼，这样总结道。
“公司里都传成什么样了，还用别人刻意告诉我么？”秦彧无奈的笑了笑，“我们的底线是十八亿，白筱柟十五亿就把这块地收入了尹氏囊中，你觉得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我做事，需要和他们交待？”顾夜流揉了揉喉咙，声音有些微微沙哑。
“不需要，”秦彧耸了耸肩膀，“我差点都忘了，你是老板，你做事需要和谁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