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卫亮也舍不得挂断，任由眼泪流淌。
过了一会儿，直到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这才挂了电话。
他也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另一个警员奇怪地看着周围，怎么总觉得这个房间凉飕飕的，还有，这电话怎么突然接通了？对面的人在跟谁说话啊。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见卫亮的哭声停下来了些，粥粥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叔叔，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阿姨和小妹妹的。”
“谢谢。”卫亮闷声说道。
他抹了把眼泪，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抬头问道：“小姑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她们？”
“随时都可以呀。”说着，粥粥又掏出一张符递给他，“这个隔阴符你拿着，阿姨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小妹妹也刚出生，你靠近她们，会让她们生病，拿着这个就没事啦。”
闻言，卫亮捏紧手上的符，一个劲儿地冲粥粥道着谢。
粥粥摆手，“不用谢，快去吧。”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卫亮这才往外面飘去。
警员看着粥粥对着空气说话，吓得眼睛都睁大了。
等秦绪抬手让他出去的时候，他还一脸恍惚。
忍了半天，他忍不住凑到同事跟前小声说：“我怀疑粥粥脑子有问题。”
粥粥常来，还总帮他们破案，都快成他们的编外人员了，警局的人对她都很熟悉，也很喜欢她。
听到这话，同事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脑子才有毛病！”
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姑娘多可爱啊。
他怎么忍心骂她。
警员欲哭无泪，“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她刚才对着空气说话，奇奇怪怪的。”
同事还是不信，撇了撇嘴，“那肯定是你脑子有问题，看错了。”
反正小姑娘是肯定没问题的。
他怎么就是不信啊。
警员挠了挠头，急得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候，粥粥跑了出来，见他表情奇怪，凑过来好奇道：“叔叔，你怎么啦？”
看到她，警员的表情瞬间变了又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见状，粥粥更奇怪了。
一旁的同事像讲笑话一样把他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
听到这话，粥粥一拍大腿，反应过来一件事。
糟糕，刚才和卫亮说话的时候忘了他也在了！
她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秦绪走上前，挡住小姑娘，低声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干活去，要是太闲的话，我再给你派点儿任务。”
闻言，警员立马什么话也不说，跑了。
现在已经够忙的了，再来几个他人就要没了！
难道他真的是最近太累，弄得精神都出问题了？
警员都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了。
粥粥乌溜溜的眼睛飘忽着，小胖爪对了对，不敢看他的身影。
秦绪好笑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也怪他。
刚才在想案子的事，也没注意到这些问题。
“走吧。”秦冽开口道。
粥粥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和秦绪说道：“二伯，坏蛋受到惩罚了跟我说一声哦。”
她还要送卫亮去投胎呢。
秦绪点了点头，“知道了。”
粥粥这才放心离开。
祖师爷看着这些，也有些唏嘘。
多好的人啊，本来可以享受美好生活的，结果，出了这种事。
他摇了摇头。
粥粥想起卫亮，心里也有些难受。
她坐在车上没有说话，招财发跟着蔫蔫耷拉着。
秦冽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接下来去哪儿？”
听到这话，粥粥这才想起来她还要挣功德呢。
赶忙问祖师爷，向他请教道：“祖师爷，我们该去哪里呀？”
祖师爷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已经黑了，倒是想起一个地方来。
“去天桥吧，摆摊算命。”
这是所有风水师的起点啊，也是扬名立万的最佳场所。
“你现在不止要自己去找人做好事积功德，还要把你的名声立出去，让他们主动来找你。”
祖师爷说道。
等名声打出去了，大家都知道粥粥算得准，连带着也会让三清观的名气更高。
届时上香的人多了，一传十，十传百，功德恢复得也就快了。
不然单靠粥粥一个人积累，还不知道得要到猴年马月。
主要是这小丫头太渣了，谁知道过段时间会不会被其他事情吸引去目光，又把这事忘了。
所以还是得抓着她让她赶紧把这件事安排上。
到时候有人来找她帮忙，她总不会放过送上门的钱和功德吧。
不得不说，他也是把小渣女的本质都看透了。
粥粥丝毫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听摆摊，瞬间来了兴趣，使劲点着小脑袋，“好呀好呀。”
这样功德和钱都有啦，完美！
秦冽也轻笑一声，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粥粥这缺钱命还是得赶紧改了，不然三天两头地破财，看小闺女拍大腿哭命苦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忍笑也挺难的。
想着，几人心里都很满意。
没多久，车子就在天桥附近停了下来。
人太多，里面开不进去了。
粥粥从车上跳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里，忍不住“哇”了声，“好热闹呀。”
“那是。”祖师爷也从雕像里飘了出来，眼神里还透露着怀念。
“没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发家了。”
他们以前刚出师门的时候，也都是从天桥开始的。
上千年了，这里繁华依旧，算命的换了一批又一批。
粥粥往里走着，忽然发现这里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算命先生，每一个人还都有个专门的牌子，上面写着“徐半仙”“王大仙”“宋神算”之类的字。
看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粥粥忍不住问道：“祖师爷，这个是什么呀？”
祖师爷看了眼，有些不屑，“哦，招摇撞骗，给自己贴金用的名号而已。”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群人里没一个有真材实料的。
全是神棍。
名号啊。
那应该跟艺名差不多？
粥粥歪头想了想，眼睛越来越亮。
过了一会儿，她挺着小胸膛说道：“我也要给自己起个名字。”
“我要叫秦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