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继续难移的话，运输成本就高了，目前那里也没有开设航线，完全通过航运有些困难。”
“你不必管这个东西，尽可能的在南边打开市场，爪哇也可以开始布局，但是在爪哇一定要加派人手，我说的人手是安保措施，那些猴子随时会背后捅腰子。”
娄千山狐疑的看了一眼大哥，曾几何时，娄半城就对印尼猴子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厌恶，就像是听到泡菜和东洋狗一样，只高不低。
“大哥，你真的要垄断泡菜的蔬菜行业？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你告诉我现在一颗白菜在泡菜卖多少钱？”
这自己哪里知道？
“一毛钱，还是美刀。”
“所以呢？”
“我需要他们尽快将一颗白菜的价格抬到五块钱，美刀。”
“这...可能吗？”
“你觉得哪里不可能？你知道泡菜本土的家族财阀吗？”
娄千山继续摇头。
“你的任务就是在香江，乃至整个东南亚牵肘那些泡菜的财阀，大打价格战，只要让他们没有利益可图，短期内赔本赚吆喝都可以。当然我们娄家的渠道，赔本也不会伤及根本的。”
“大哥，你疯了吧？娄家现在发展的是很不错，但是泡菜是一个国家，我们一个家族企业可以对抗一个国家吗？”
“狗屁国家！老二，你小子胆气要还是这样，趁早给我滚去欧洲处理事务，这里我重新找一个代理人！”
“不，不不，大哥，我能，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下个季度，我要看到变化，懂了吗？霖轩跟我先去格鲁吉亚，然后辗转回四九城。他既然想从警，就满足他，以娄家的势力，除非自己作死，不然想被人欺负也是挺难的。”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谢谢大哥。”
“傻瓜，干了！娄家门里就剩下咱仨了，我不心疼你们，谁心疼你们？”
兄弟俩一直喝到第二天天亮，二弟妹起得早，来到餐厅，准备给娄千山盖条绒毯，倒是把他吵醒了。
“你...要不回房里再睡一会儿吧？”
“老婆，我以前那么对你，对不起。”
“老夫老妻了都，都有三个孩子了，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儿一出的？这么肉麻！”
娄半城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这会儿一泡尿憋着难受，起来也不是，继续装睡又睡不着。
说什么说那么久，没完没了的！
直到佣人们开始收拾餐桌，他才一下子坐起身，朝着厕所跑去。
“大哥，英国人找我去谈谈，约在九龙警署。”
“唔，一起去吧！”
“大哥，你以前不是说过，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吗？”
“那是对你哥俩说的，你们是鸡蛋，我是石头。不要拿鸡蛋碰石头！”
娄千山摸了摸鼻尖，还有这种深层次解释？
最终解释权是不是？
娄半城还是跟老二一起坐车去了警署。
劳斯莱斯停在警署门外，早早就有媒体等候在了那里，冲着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就是一通猛拍，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只是娄半城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下马威？
想要通过舆论的压力让娄家人服软？
英国本土还被拖在大英博物馆的泥潭里，可没有余力来关注这边。
“娄先生，要不要我们...？”
“这位是冼登奎麾下的安保部经理，这是我...”
“小子见过娄爷！”
在四九城里混迹的小混混没几个不认识娄半城，人的名树的影。
“唔，在这里还习惯吗？老婆孩子都接来了没有？”
“老爷说先安顿下来再让弟兄们将家里的婆娘孩子老人接过来享福。”
“也别接到这里来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很乱，去美丽国或者加拿大，那边有老三照应，生活无忧。”
“谢谢娄爷提携，比起四九城那胆战心惊的日子好了不少。”
娄半城点点头，隐晦的指了指那些记者，后者点头应是。
很多事情不方便明目张胆的做，就需要他们去处理。
“娄先生，这位是？”
“这是我娄家的话事人。”
娄家的话事人？
那名警探明显有些微愣，他们的情报网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张脸的记录。
“洛探长，署长让你来门口接人，人在哪里呢？”
“徐探长，这位就是署长邀请来的娄千山娄先生。”
“那还站在外面做什么？署长都等了好久了！”
娄千山刚想反驳，就感觉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娄半城摇摇头，示意他先进去，看看鬼佬要干什么？
就在警署门外闹哄哄的时候，几台火柴盒大小的无人机已经升空，混进了警署里。
几个人一路来到警署二层，这在以前的港剧警匪片里的格局有些类似，只是装潢很粗糙，就像是平房。
那位徐探长原本傲慢的摸样，在敲开一闪办公室的门后瞬间变得恭敬。
这样的人，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是相当危险的。
香江警界不缺这样的崇洋媚外之辈。
倒是那位洛探长，似乎被这些人排挤的样子。
就像是当初的千亿探长雷洛一样。
一开始就想当个奉公执法的好警察，不被上司和同僚欣赏，最终一步步朝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发展，害人害己。
“洛，你先出去吧！有徐在这里就行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洛探长给我的感觉很好，倒是这位徐探长很是让我不爽。如果洛探长不能留下，那我们就走吧！”
“娄先生，这位是？”
“他是我们娄家的话事人，今天署长让我们来这里，想来是有什么要事，自然要重视一些，只不过在警署外面我们受到这位徐探长的百般凌辱，原本我还以为是他的个人行为...”
“不不不，娄先生，这就是他的个人行为，跟警署没有丝毫的关系。洛，你留下，徐，你先出去吧！”
徐探长笑着经过娄半城的时候，眼睛里都要冒着火焰了。
“你放心，过了今天，你就自由了。”
看似娄半城将徐探长护送出办公室，实际上他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警告了对方。
这是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在香江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人公然威胁他这个华人探长！
徐探长刚刚准备转身呵斥，就被办公室的门砸在脸上。
“两位娄先生请坐。”
“署长先生开门见山吧！你们英国人可是很一板一眼的，没必要兜圈子。”
“是的，娄先生。今天请两位过来，主要是因为新上任的港督想要整顿香江的治安，不久的将来女王陛下将会对这里有为期一周的行程。九龙城寨已经名存实亡，但是我听下面人说，那些从大陆来的人跟娄氏企业走得很近，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情？”
“署长先生，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娄先生，您这就不是有商有量的态度了。这里是香江，英国的地盘，想要在这里做生意，就要按照英联邦的规矩来！”
“你们的女王要来？她就不怕出点意外？回不去了？”
洋人署长瞳孔紧缩，他似乎从娄半城的语气里闻到了一丝威胁和危险。
“娄先生，您最好劝一下您的大哥，他这样是很不明智的！”
“娄家话事人的意思就是娄家的意思，如果您不想整个香江在女王到来后发生大乱的话，就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娄家虽然是一个家族企业，但是丝毫不会惧怕任务要挟。”
“好了，看来今天的谈话继续不下去了。我们走吧！”
“娄千山，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从今天开始，不，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娄氏的所有产业都会遇到各种麻烦。”
“娄家最不怕麻烦，只要你们不怕死，就来吧！”
娄半城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恼羞成怒的洋人署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洛探长的身上。
很隐晦的用食指指了指外面，然后开门离开。
洛探长也是一脸懵逼，把自己留下来就是看你们对署长不敬，这不是把自己坑惨了吗？
“洛，你怎么看待这两个傲慢的家伙？”
“署长，听说娄家在世界各地拥有很多的产业，要是真的把他们逼的太紧，会不会将所有产业转移出去？到时候，女王陛下到来，看到香江一派萧条的景象，对您的仕途也是很有影响的。”
“唔，洛，你不是很会说话吗？为什么其余三位探长都那么排挤你？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
娄半城带着二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九龙警署里走出来，外面的媒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洛探长跑了出来。
“娄先生，您刚才那样对待署长，真的很不明智。”
“没关系，我对死人的好恶不是很感兴趣，想不想当署长？”
“啊？什么？你们要对署长...？”
他的脑袋嗡嗡直响。
“把你看中的人资料给我的助手，然后你就可以请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回头就等着升职加薪吧！”
直到娄家的车队离开警署，洛探长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洛探长，那个狂妄的家伙人呢？”
不用回头都猜得到是这个可恶的家伙，署长刚才那句话无非就是说的他们，在署长那里非议自己，背上一个上司不待见下属嫌弃的尴尬境地。
看中的人吗？
除了他那个小队的几个人，好像一个都没有了吧？
“洛探长？发什么愣？我在跟你说话呢！”
“徐探长，大家都是平级关系，我似乎没有义务回答你吧？”
“神经病，吃什么药了？”
当天下午，整个九龙新界的警察都散了出去，联合税务、工商等部门联合执法，对娄氏企业下属的工厂进行检查。
不过都被早就安排在那里的安保人员拦在外面，寸步未进。
“我们是来执法的，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造什么反？我们合法经营，合法缴税，你们有什么权利过度执法？再不离开，要你们好看！”
“嘿，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好看？给我冲进去啊！”
周围的厂门忽然打开，里面出现大批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武器先进的，比他们手上的左轮强了不少。
“退后！”
“都退后，退后！”
“把枪收起来，收起来！不要命啦？”
那些警察一个个往后退，同来联合执法的都在没命的往后逃跑。
在香江的地界上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几时见过这么硬钢的？
娄氏企业的大名，又一次被不少人传颂着，有好有坏，有褒有贬。
但是这并不妨碍娄氏企业麾下产业稳步发展。
“探长，就这么回去，署长那里不好交代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手上的家伙事儿，能跟被人拼吗？那帮潮州佬都干不过这些大圈帮，我们能怎么办？”
“那些部门的人都是怨声载道，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平时称兄道弟，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啊！”
“他们没有武器，你让他们怎么硬气？”
忽然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没有反应，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你特娘的怎么开的车？”
“探...探长，您快看！”
只见道路两旁的矮平房上忽然出现了一群人，肩膀上都扛着一套巴祖卡，似乎正在调整角度。
“探长，怎么办？”
“探长，那...那那那...那是巴祖卡！”
“什么东西？”
“李朝战争里，美丽国军队使用过的巴祖卡啊！”
正说着话，几发火箭弹就朝着下方的警车呼啸而去。
接着一轮火球冒气，汽车被掀翻，两边的商铺玻璃橱窗都稀碎一地。
“别看了，还有活儿呢！”
整个下午，像是这种袭击事件层出不穷。
九龙警察署的四位华人探长，只剩下洛探长一个人。
他请假回了大屿山，第二天从报纸上得到的消息，直接惊出一身冷汗来。
电话铃忽然急促的响起来，打来的是他的手下，也是唯二的跟着他不离不弃的人。
“阿肥，什么事情？”
“头儿，今天的报纸看了吗？听说署长在警署发了一大通火，刚才港督派人来知会了他，看得出，鬼佬的心情很郁闷。对了，你几时回来啊？这些天警署里简直要忙死了！”
“阿鬼没事吧？”
“没事儿，头儿你说让我们别乱跑，我们都听你的啊！这事儿给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了，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通笑声，“头儿，不聊了，鬼佬过来了。”
洛探长放下电话，静静地靠在木椅上，他在深思那天娄家的话事人对他说的那番话。
“咄咄咄”的敲门声传来，他警惕的起身，拿出自己的配枪，一步步来到门后，问了一句，“谁啊？”
“洛探长，方便聊几句吗？”
“娄...娄先生？”
让他大感意外的是，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娄半城。
“娄先生怎么会来大屿山？”
“这里的空气很好，我也喜欢爬个山，吃个海鲜什么的。”
洛探长将他让到屋里，门外站着一众保镖，一袭装扮能够唬得那些街坊一愣一愣的。
“来一支吗？”
看到娄半城递来的雪茄，洛探长本能的摆手婉拒。
“可以学学了，不会抽烟可不行啊！现在三个阻碍你晋升的家伙已经不在了，你做好接盘的准备了吗？”
“港督不会放任华人坐上署长的位置的。”
“那就杀到他们无人可派的地步。”
霸气！
杀到他们无人可派？
能杀得完吗？
“维多利亚港还挺靠着很多英国军舰呢！”
“你听...仔细听。”
从大屿山距离维多利亚港不过三十多公里，但是可以隐约的听到爆破声。
“娄先生，你们这是在跟整个英国当局叫板！”
“所以呢？他们本土自顾不暇，这里就这么点驻军，都不够我们杀的，港督敢怎么样？这只是一次教训，如果他们继续执迷不悟，就把港督府拔了又如何？”
“娄先生，你真的是大陆人？”
“可以这么说，我对自己华夏人的身份很满意，生在华夏我很自豪。”
“娄先生，我很佩服你的果断，但是香江依旧是英国当局的殖民地，这是不争的事实。”
“没错，但是我觉得女王会懂得审时度势，除非她想她的治下所有英联邦的国家和地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掉。”
这可能吗？
这个能够做到吗？
“洛探长，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根本不清楚我们娄家背后的底蕴是什么！大英博物馆的事情听说了吗？”
“娄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全是玩笑，对于大英博物馆抢夺的华夏文物，我们有权利也有义务带回国去。”
还真是娄家所为？
洛探长感觉自己大脑都要宕机了。
“那么娄先生今天过来是想跟我聊些什么呢？”
娄半城拍拍手，门外的手下打开门，带进来一口皮箱子就退了出去。
“打开看看！”
洛探长说不紧张是假的。
“放心，不危险。”
打开箱子里面摆放着几样东洋式样的文物。
“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送功绩！突然失踪了这么些天，鬼佬署长会不会给你穿小鞋？这些东西你自己想好怎么上报，我的人可以配合你演戏。”
“你想让我把这些事情都转嫁到东洋人身上去？”
“bINGo！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事成之后，我帮你运作几个案子，让你平步青云。”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娄氏企业买个安宁，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维多利亚港军港码头附近一辆洋火车忽然爆燃，造成了不小的骚乱，那些洋火都四散开来，在这样的白天依旧很是绚丽。
那些滞留在军舰上的水军士兵，一个两个紧张兮兮的看着码头上负责救火忙碌的声影。
洛探长当天就返回了九龙警署，将自己的发现上报给了洋人署长，一直在办公室里待到下午才离开。
“头儿，你怎么回来了？这是，受伤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洋人署长看着桌上的东洋文物，还有一些华夏文物的碎片，他已经兴奋异常了。
在署长的位置上干了四五年，好处也捞到了不少，如果这次运作得好，能够解了大英博物馆的燃眉之急，就有可能会被上头召回本土，这样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请问港督今天下午有预约吗？我是九龙警署的...”
很快洋人署长就找到洛探长一干人等，带着他们一通前往港督府。
“洛探长，你等下到了港督面前，也可以将刚才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听吗？”
“没有问题，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掺不得假。”
“很好，洛探长，只要这件事情属实，用不了多久，你就是华人总探长！恭喜你！”
华人总探长啊！
阿肥和开车的阿鬼都兴奋异常，这些年的憋屈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当初四个华人探长明争暗斗，不就是为了一个华人总探长的名头吗？
现在整个香江就剩下洛探长一个人了，虽然很多人提出阴谋论，认为是洛探长参与到了对其他三位同僚的袭击事件里，但是终究因为没有实质证据，而罢休。
如今的港督罗杰很是烦躁，维多利亚港的骚扰已经平息下来，损失不是很大，但是那些海军的反馈让他很是心焦。
如果下一次，下一次别人忽然来真格儿的呢？
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对那家华人企业出那种狠手了，显然对方也有很多张底牌。
自己这边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被人弹劾，最终离开这个肥差，落寞的回国。
“请进！”
“港督大人，九龙警署的人在外面等候接见。”
“让他们进来吧！”
洋人署长将皮箱子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上，缓缓打开箱盖。
“这是什么东西？”
“港督大人，这是东洋人的文物，这里还有一张小卡片，预示着这批文物来自...来自大英博物馆！”
“什么？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洛探长，港督大人在等待你的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