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也是我以前的同事。”
渊明对着镜流说道：“以前叫凰魅，现在改名了。”
“是根据她丈夫改的名吗？”
“嗯，看样子是的。”
“我觉得……她好像不太想和你说什么。”
“当然啊，我这也是因为离开了太久，见到了想打个招呼，我要是一直在这边生活，我也不想见到他们。”
渊明点点头：“大家都有新的生活了，自己过自己的吧。”
镜流搂住渊明。
“干嘛？”
“我安慰过你了。”
“我又不难受。”
“我知道。”
镜流点点头：“但是我就是想抱你。”
“那就抱吧。”
渊明揉了揉她的脑袋。
……
白珩等人在那边看别人跳舞。
可能是个小网红吧，旁边放着音响，不少人都举着手机在录视频。
白珩几人就站在旁边看着。
那小网红扭着身子，挥动着双手，几乎挥出了残影。
看不懂……当真看不懂。
渊明摩挲着下巴，看向镜流：“阿流怎么看？”
“……这就是年轻人的喜好吗？”
镜流眨巴着眼睛，满是茫然。
这是什么艺术？
这是舞蹈？
真的？
不对劲啊……罗浮那些人跳的不是这样的啊。
“你们看的是什么？”
渊明凑了过去，问道。
“不知道啊。”
景元摇了摇头：“似乎是很新奇的舞蹈……闻所未闻。”
“只身走过……”
音乐的声音愈发大了。
渊明掏了掏耳朵。
“……他不累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大尾巴摇晃了一下，白珩看向镜流：“镜流流，咱们几个也跳一下呗？”
“我拒绝。”
“欸……为什么啊？”
白珩扁了扁嘴：“咱们几个一起跳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啊，你看丹枫都要跑了。”
阿哈这句话像一个定身咒，将已经走出几米远的丹枫定在原地。
“好哇！丹枫！”
白珩转过头：“你小子跑的很快嘛……”
感受着身后的七道视线全都落在自己身上，丹枫只觉得周身泛起一阵凉意。
“那个……我突然感觉……”
丹枫挠了挠头，转过身来：“其实我有很严重的左右脑不协调，这么多年的控制才能勉强做到走路不同手同脚，所以这舞蹈对我来说，属实是有些困难。”
“你少来！”
白珩嘴角抽搐：“你之前玩的不是挺开心的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丹枫还在挣扎：“我的前世还不叫丹枫呢，持明族的事情，能用以前和现在论吗？”
“那……硬要说的话，丹枫的年纪岂不才是最大的？”
“……”
丹枫深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白珩就是这样的……不生气……
别人生气我不气……
几个深呼吸间，丹枫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他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阿哈：“要不然你去跳吧？”
“我拒绝哦。”
阿哈摆了摆手，笑的柔和：“我对这样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阿哈，你的拒绝真是直接啊。”
“拒绝就是要直接，不直接的就不叫拒绝，叫欲拒还迎。”
阿哈笑着。
“这成语哪学的？”
“……我只是不怎么了解这里的知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阿哈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身后的渊明：“你怎么不问问渊明想不想跳？”
“我不想，不用问我。”
渊明也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我倒也不是没兴趣，只是一直没和你们说，其实我有一种一跳舞就会原地爆炸死掉的怪病，所以我拒绝。”
“……”
好好好。
“别瞎说。”
镜流用手掐了渊明一把：“白珩……看看就得了。”
“不嘛不嘛……要不然咱们几个回罗浮跳吧。”
白珩对着景元眨了眨眼：“景元元……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呃……”
景元嘴角抽搐几下，深吸一口气：“师父答应我就答应。”
“……”
白珩又看向镜流。
“阿渊答应我就答应。”
镜流将最终选择权扔在了渊明身上。
渊明抱着胳膊，轻笑着，对于白珩投射过来的目光全当作没看见。
“还没跳完……我看都是同样的动作啊，他不累吗？”
符玄摩挲着下巴，看着面前那个小网红重复的动作，眉头皱起，甚是不解。
“为了赚钱嘛。”
景元耸了耸肩：“就像是那位格妮薇……哦，现在应该叫桂乃芬，就像那位桂小姐一样，她每天除了直播就是直播，早上直播卖艺，中午直播卖艺，吃饭也得直播一下……你觉得她累吗？”
“……我觉得，这样没有自己私人空间的生活确实有点累。”
符玄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因为本……我没法换位思考吧。”
“符卿，有的时候换位思考是个十分难得的事情，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景元轻笑一声：“甚至有的时候，当你主动想要去换位思考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做到换位思考了。”
“……将军，你这是悖论，若是不意识到二者观念上的冲突和高低分化，人不会想要去换位思考。”
“对啊，所以换位思考本身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景元轻笑一声：“要客观的去看待才行。”
“说的也是……”
符玄抱起胳膊，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扭动着身子。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累啊。
话说……那个桂乃芬小姐的直播她也见过。
一般不都是那个云骑军的小丫头陪着她的吗？
“学一下，咱们回罗浮也跳一下试试嘛……”
白珩搂着镜流的胳膊：“镜流流……你说咱们几个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切磋，再不就是逛逛街，咱们几个还没一起跳过舞呢。”
“……我觉得……”
“你不觉得。”
白珩捂住镜流的嘴：“看着我的眼睛，你很想学，你也很喜欢。”
白珩用大眼睛看着镜流，试图催眠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珩有的时候是真的对这样的东西挺感兴趣的，以前罗浮偶尔会有唱戏的戏班子来搭台，白珩也总会凑过去跟人家好好学上一通——虽然到最后她学的依旧不伦不类，但是那种勇气倒是可嘉。
但是镜流不受她的催眠。
渊明很快就失了兴趣，搂着镜流将她当成抱枕。
嗅闻着自家娘子身上的香气，渊明轻轻闭上眼睛。
“去旁边坐一会吧，你不是不喜欢吗？”
镜流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用，我就搂着阿流充充电。”
镜流轻笑，抱着他的腰，也闭上眼睛。
……
白珩的云上“舞”骁计划，最终破产。
毕竟除了应星和景元以外没有人配合了。
镜流对于这些事情有些过度缺乏兴趣了。
白珩索性就凑在他们两个旁边，给渊明和镜流一起做了一番思想教育工作。
“我们两个确实不喜欢，再说不是还有应星和景元陪着你，就让他们两个陪你跳咯。”
“……但是人多有意思嘛。”
“白珩，学会享受孤独，这是强者必备的品质。”
渊明轻笑一声。
青市的海边确实风景不错，和连市也有不同之处。
夏国的娱乐真的没有太多不同之处，从青市离开，众人就决定返程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阿哈的假面愚者还在罗浮，景元有些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如今的罗浮到底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为什么要用糟蹋这个词……”
阿哈嘴角抽了两下：“赶紧停下你们对我和我手下假面愚者的偏见和诋毁，我们会很伤心的。”
“请你尽情伤心。”
景元轻笑一声：“我就是单纯不放心，又没说不信任你，我要是真的不信任你的假面愚者我就不走了。”
“呵呵……”
阿哈冷笑两声，转头看向旁边的丹枫：“你觉得他这话说的有几分真？”
“……”
丹枫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算作是回应。
……
星空浩渺。
几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星空中行走了。
没有星神带着他们穿梭的高速，众人自然也可以睁开眼睛，好好的领略一下宇宙的……呃……景色。
在白珩等人眼中或许是景色。
但是在阿哈看来，这片宇宙她已经看了无数岁月，早已经腻的不能再腻了。
谁让她是伟大而无私的欢愉星神……
阿哈笑呵呵的表情突然淡了些。
她转头看向远处。
“呦！阿哈。”
渊明轻笑一声：“寻仇的来了。”
“不是吧……”
阿哈嘴角抽了抽：“我的运气怎么能差到这种程度……”
“因为你作恶多端。”
渊明笑了两声：“那么，我就带着我的几位小令使先行撤离了，你自己保重。”
“喂……你还能不能更不讲义气些？”
“……怎么了？”
众人有些不解。
“哦，没什么大事。”
渊明挖了挖耳朵：“撞上纳努克了。”
“哦……原来是撞上纳努……纳努克？！”
白珩一声惊呼。
“是啊，我猜测他正在宇宙中执行某一项毁灭的计划，没想到能和咱们狭路相逢……”
渊明抬头看了看。
远处的宇宙已经染上了毁灭的金色，火焰从宇宙的尽头燃起，将远处的星球焚烧殆尽。
这是纳努克的出场特效。
渊明耸了耸肩：“跑不掉了呢。”
“是啊。”
阿哈松了口气：“跑不掉了。”
“干嘛要跑啊？”
阿哈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咱们两个都在这，还怕他？”
“是不怕他，但是我得把他们几个送到个安全的地方啊。”
渊明耸了耸肩，转头亲了亲镜流的唇角：“阿流，我给你们找一个最佳观众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