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兵分两路，李向前安排彭氏姐妹带着诸葛温和梁露，顺带着还有姚天华先回昆城休养，他则带着姚雪薇直接从瑞江搭飞机回鹤阳。
本来他是不打算带姚雪薇的，但是想到之前把姚雪薇骂得那么惨，他实在是后悔至极，更舍不得再和她分开。
另外李向前知道姚雪薇冰雪聪明，此去鹤阳迷雾重重，有姚雪薇帮衬，并且给他打气，相信很快问题就可以解决。
所以两个人很快就直飞鹤阳，等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直奔天机馆大本营。
怕马志飞想不开，沈浩阳现在正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而为了防止再有坏人偷袭，沈浩阳也按照李向前吩咐，把老妈从医院接回了天机馆，并且由常氏兄妹和哑巴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左右。
李向前进了天机馆，直接就去看马志飞。
一日之内，直接痛失两个最亲的人，老马就算是天生的大侃嘴，此刻也忍不住崩溃到了极致。
现在看到李向前出现，他终于忍不住抱着李向前号啕大哭了起来。
李向前知道，现在任何的安慰都显得太苍白，他泪如雨下，也紧紧地抱住了马志飞。
一直等老马情绪慢慢稳定，李向前给沈浩阳使了个眼色，才面色如刀地出了房间。
“孩子呢？”
“发现时已经被水泡得不成型，另外还被鱼给啄了一部分，我已经安排烧了，骨灰暂时放在了地下室的保险柜，和那些翡翠料子放在了一起。”
李向前没说话，嘴角止不住颤抖了两下，就继续问道：“清柔呢？”
“法医尸检完，暂时存放在了医院的冰棺里。”
“尸检报告呢？”
“我这里有复印件。”
沈浩阳说着，就把尸检报告递给了李向前。
李向前双手颤抖着仔细看了看，就把报告给了姚雪薇。
现在他很痛苦，赌神水昌平乃是一代赌石前辈，却没想到在他死了十年后，他遗留的独生女儿竟然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了。
更令他心痛的是，一尸两命，等于让水前辈的血脉断了。
日后下了黄泉，该如何去面对这位水前辈，又如何去面对水清柔和她那惨遭杀戮的孩子。
李向前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等姚雪薇完全把报告看完，两个人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
李向前马上说道：“带我去看一下清柔。”
医院停尸房的冰柜里，水清柔正安安静静地躺着。
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淤痕。
法医的尸检报告上说，水清柔是被人先用外力窒息而死，然后再剖尸拿掉了孩子，除了这些，她的双手指甲缝里还存有黄色的木屑。
而刚才来的路上沈浩阳也说了，水清柔是在水家老宅养胎时突遭厄运的，这说明水家老宅是第一现场。
从医院的停尸房出来，和姚雪薇简单沟通一下，两个人就直奔了水家。
听沈浩阳说，发现水清柔死时，桌子上还有两杯水，说明凶手是熟人，只可惜水家老宅的监控全被毁了，陪水清柔在水家养胎的人也全都被灭了口。
压根找不到目击者。
李向前看过报告，杯子上没有凶手的指纹，就连水清柔脖子上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而且房间里也几乎没有任何纠缠的痕迹。
这说明凶手的反侦能力不错，不光是熟人，还有可能是惯犯。
“木头，指甲里的木屑。”
听到姚雪薇提醒，李向前马上就把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然后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房间里一条可以摇晃的长椅上。
结果把椅子翻转过来，就看到椅子底部有横竖被抓出来的痕迹。
和尸检报告上完全吻合。
这应该就是水清柔抓的。
只是仔细看这些抓痕，有横的还有竖的，其中有两个比较特别，一个横竖交叉着像个十字，另一个横竖线都没出头，像什么呢？
对了，像只写了一半的“口”。
面对这些横线和竖线组成的字，李向前和姚雪薇闭上眼，马上就在脑海里过起了电影。
水清柔指甲里有木屑，她当时应该就是坐在这个凳子上休息。
结果有人来了。
而房间里没有任何纠缠的痕迹，说明来的人是个熟人。
并且还特别熟，水清柔才坐在凳子上没起来。
结果凶手却趁其不备，直接扑过来想要用力掐死她。
水清柔是个孕妇，当然经不起任何纠缠，再加上整个身体被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就活活被掐死后剖尸了。
而人在受到死亡威胁时，身体里一定会迸发出求生的反应，所以她拼尽最后一口气用力挣扎，尸检报告上她的指甲里才会有黄木屑。
只是令人搞不懂的是，按照正常的逻辑，人在面临威胁挣扎时留得抓痕应该是一致的，结果水清柔留下来的却是横竖交叉，而且还很有规律。
仔细琢磨，好像是水清柔故意留下来的。
安静地看完这些划痕，李向前就把目光盯住了姚雪薇。
“薇薇，这上面的划痕你看懂了吗？”
“我没看太懂，不过感觉这划痕没那么简单。”
“是不是清柔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姚雪薇也没敢太确定，只是抬起头盯着李向前问道：“这里面最典型的有两块划痕，一个是汉字十，一个是还没写完的半截口，清柔应该是想留下点什么线索，对了，清柔认识的人里，或者是你周围认识的人里边，有没有带这两个字的，或者是谐音的？”
姚雪薇这个问题，还真的给李向前提了个醒，他的脑海里略微沉思后，马上就整个身体被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他整张脸就突然变得更加犀利和严肃：“轻柔留下的这两个划痕，最后指的意思不是汉字十，也不是汉字口。”
“那应该是什么？”
面对着姚雪薇的追问，李向前认真思索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而在这一刻姚雪薇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木头，你的意思是……”